回去了。」
交通還沒恢復,不過路上解封了,可以走,出縣城能看到一些人,拖家帶口的,估計也是回鄉過年。
路上白靈跟人聊,得知這幾個都是過年從外地趕回家的,幸虧回來的早,剛下火車就下了雪,沒辦法在火車站待了兩天,等路通才能回家。
淶水縣還算情況好的,其他地區受災更嚴重,聽說上面都派人下來了,路很難走,這裏不像縣城,還有人掃出一條路,厚厚的雪只能靠腳趟,前面有人壓出一條簡單的路,雪被踩實了,還算好一點。
前面有條小水溝,說是水溝,其實就是一個坑,平時沒注意,但是下了雪,雪堆在裏面化成水,現在變成了很深的水溝,想繞過去不可能,只能趟過去。
前面有男人踩過去,白靈一看,深度到人的膝蓋呢。
鄒城停下來,對白靈說:「我背你過去吧,前面水涼,女孩子着涼對身體不好。」
白靈忙擺手:「不用了,我自己走過去就行。」
鄒城不由分說,自己蹲下身子,拍拍後背:「難道害羞了?又沒人認識你,背你我還是沒問題的,快上來,別耽誤時間了。」
鄒城一直在後面催她,白靈把包背好,然後整個人攀了上去,雙手摟住鄒城的脖子,過路的人笑:「這個男同志真心疼媳婦,這樣的好男人不多啦。」
白靈把臉埋在鄒城後背,沒吱聲,鄒城路走的很穩,並沒有因為負重而費力,淌水溝時水聲嘩啦啦,白靈問他:「冷嗎?」
鄒城的嘴有點發紫,他說話有點哆嗦:「不冷。」
白靈輕輕親了一下鄒城的右臉:「這是獎勵你的!」
鄒城是光腳趟的水,鞋子還得留走路呢,沾水更沒法穿,過了水溝,白靈拿出一條毛巾給鄒城擦腳,鄒城搶過來:「這可是擦臉的毛巾。」
白靈把毛巾往他腳上抹:「我才不管它是擦什麼的呢,現在的作用就是給你擦腳,喏,以後這條毛巾就是你的御用擦腳布了。」
白靈跟鄒城都穿着棉衣,但刺骨的寒風吹過來,仿佛打透衣服鑽進皮膚的每個毛孔,還是冷啊。
這段路程用了平時的三倍時間,到小楊莊的時候天已經大黑,家家掌起了煤油燈,昏黃的燈光從屋子裏散出來。
老房子家沒人,房子西面塌了一半,白靈的擔憂的喃喃自語:「房子真塌了,人呢,人去哪裏了?」
鄒城抱抱她:「沒事,應該是去你二舅那了,咱們過去看看。」
白靈跟鄒城去了孫海全家,果然老兩口在這,正盤着腿在炕上說話呢。
白靈鼻頭一酸,哭着撲過去:「姥姥,你們沒事吧。」
桑紅芹慈愛的拍拍懷裏的白靈:「沒事沒事,那天半夜你二舅來家裏喊我倆起來,說下暴雪呢,怕房子不安全,連夜我倆收拾收拾就過來了,一點沒受影響。」
那就好,白靈吸吸鼻子,姥姥姥爺就是她的親人,這幾天她擔驚受怕,看到人真的沒事才算安心。
貓娃圍着白靈轉來轉去:「靈靈姐哭鼻子了!羞不羞羞不羞?」說完扮個鬼臉跑開了。貓娃和一鬧,傷感的思路散去大半,桑紅芹問道:「你們那沒事吧?咋回來了?」
小楊莊消息閉塞,不清楚外面的情況,白靈把暴雪後的交通情況講了講,火車停運,鄒城回不了城,得跟他們一起過年。
孫海全說:「等天氣好了再回家也行,關鍵是人沒事,還有兩天就過年了,咱們一起過也熱鬧。」
這次暴雪給人們過年的喜氣上蒙了一層暗影,村里還幾家養的豬都凍死了,馬上就要交豬拿錢,就在這個當口死了,一年白忙活,死豬賣不上價錢,還得倒貼錢。
孫海全反應及時,把豬拉進了廂房裏,廂房好歹比外面暖和,那頭豬撿回一條命。
雞鴨豬這些牲畜受災的不少,這種天氣之後,最怕發生瘟疫,所以上面決定,所有牲畜都得殺了,自家捨不得殺的,大隊裏會強制執行。
桑紅芹看得開:「人比啥都重要,上面說的也對,萬一發生瘟疫,死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
今天雪停了,明天就得把家禽都殺掉,第二天一大早,孫海全把豬遷到生產隊,稱了重量算了錢,養了一年的豬算是看到一些回報,不過養豬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