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滑頭鬼輕而易舉用一隻手制住了時雨的反抗,低頭湊近她,臉上帶着狡猾的笑容。
「……去哪裏?」時雨頓時被他的提議誘惑了。自從她那次醒來之後,可是一直被姑獲鳥駒在家裏,哪哪都不准去,連山兔螢草她們的面都很少見到了。說不無聊是假的,但是,眼前的這個不正經妖怪,真的值得信任嗎……
&心吧。」滑頭鬼似乎看出她的擔憂,笑容微收,眼神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承諾道,「一定將你平安送回來。用我滑頭鬼奴良滑瓢的名義保證。」
在那雙認真起來的金色瞳眸面前,時雨莫名感到一陣奇異的壓迫力。也不知道怎麼的,糊裏糊塗地就將自己的信任交付出去。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滑頭鬼抱着跳到屋外去了。
&媽回來了怎麼辦?」時雨問。
&心吧。」滑頭鬼輕笑着,悄無聲息地開始奔走。路過山徑拐角的時候,與一道坐在樹上的黑影交錯而過。
他那雙在黑夜中尤為顯眼銳利的眼眸斜瞥過去,與一雙顏色清淺的眼眸對視了一瞬。
注意到他沒有阻攔的念頭,滑頭鬼唇角微勾,肆意的笑聲從嘴角傳出:「有個傢伙會幫你解決好的。」
直到他們離開了剛才那個地方,時雨才在滑頭鬼的懷裏開口說:「剛才的是大天狗嗎?」
&天狗?」奴良滑瓢有些驚訝。以他的速度來說,時雨是不可能在黑夜裏看到毫無動作坐在那裏的大天狗才對,畢竟她只是個人類。
&感覺就是他。」時雨有些猶豫地說,「不對嗎?」
也許是相處久了,她確實對大天狗的氣息有着感應,即使剛才眼睛沒有看見,但卻依舊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但是如果他在,為什麼沒有叫住她?是覺得沒有必要……?時雨隱約有種做了壞事被家長抓包的不安感。
&你猜對了。」滑頭鬼望了眼懷裏神情有些不安的小女孩,不禁深深覺得有趣起來。不論是大天狗的反應,還是時雨的反應……
&為什麼會在那裏啊?」時雨有些苦惱地問,聲音低得像是喃喃自語。深更半夜,不窩在他的老巢里,跑到這種地方做什麼?大妖怪都喜歡晚上不睡覺麼?
話說,他應該不會跟媽媽告狀吧……
&從喉嚨里發出一陣短促的笑音,滑頭鬼表情有些促狹地望着時雨,說,「他可是一直都在啊——自姑獲鳥離開那時起。」
自姑獲鳥離開那時起。
離開那時起。
那時。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