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照顧也無法搭手。」
正說話之間,兩個武侯急匆匆經過城門,聞言對着百姓們嚴肅一笑,鄭重道:「爾等勿要擔心,這是長安城外走失的瘋老人,我們現在就去追上,必然送他完好回家。」
說完留下幾個百姓滿臉大喜,兩個武侯卻追着老人急急去了。
一個百姓甚至還嘖嘖稱讚幾句,滿臉感慨道:「長安縣衙的武侯還是守責,這種小事也要用心去辦。俺記得前年進城做小買賣的時候孩子走丟,最後也是巡街的武侯給找到了送回家裏……」
周圍百姓又是一陣讚嘆,完全不知道事情壓根不是如此
這時長安城內兵部衙門聚將鼓已經敲完,忽然皇宮方向陡然傳來一陣鐘鳴,鐘聲同樣連續三十六響,悠揚震徹了整個長安。
城門處所有人臉色陡然一變,守城士兵滿臉惶恐道:「聚將鼓響,皇宮鐘鳴,我的老天爺,這得是何等規模的徵召令?俺當了足足六年兵,這種情況從來沒遇上。當年突厥一路逼近到了渭水,長安城裏也只不過敲響兵部聚將鼓。」
另個一士兵目光閃動幾下,皺着眉頭沉吟道:「奇怪,府兵徵召只會敲鼓,為什麼皇宮裏的鐘聲也會鳴響?皇宮鐘鳴超過十二響就是大事,一般寓指皇族出現問題,現在這鐘竟然連續三十六響,似乎是…似乎是……」
他陡然惶恐起來,有些話沒敢繼續往下說。
皇宮鐘鳴三十六響絕對不是徵召府兵,徵兵敲鼓,鳴鐘送葬,宮裏敲鐘三十六響,一般只有嫡系皇族出了問題才如此。
鐘聲還在悠揚飄蕩,甚至傳到長安城外數里之遠,那個老人裝瘋賣傻一路離去,陡然腳步猛地一停,回首落淚道:「李淵啊李淵,你真是可惜了啊!」
這次熱淚滾滾不是裝的,似乎是在傷感一位老朋友的事情。
後面兩個武侯急匆匆追了上了,壓低聲音急切道:「王老先生,速速快走。今夜長安城裏要死不少人,王凌雲大統領唯一的要求就是把你救回去。此事吾家殿下已經答應,老先生不要讓殿下失信於人。」
老人仰天一嘆,臉色隱約有些黯然,輕聲道:「走吧走吧,可惜老朽不能留下來看看……」
他忽然把目光投向某處,那地方正是不久前王氏隊伍前去的方向。
兩個武侯眼睛閃動幾下,一左一右扶持老人行走,一人順着老人目光眺望幾眼,壓低聲音再次道:「老先生請放心,今夜要死不少人。王氏雖然出城躲避,照樣難逃天理循環。」
老人重重點頭,咬牙道:「吾等了二十年!」
兩個武侯不再說話,扶着他一路向藍田縣進發。
……
……
藍田縣,牛家鎮。
此鎮已經繁華,往來客商不斷。長安城裏的風波詭譎似乎並沒有影響這裏,整個牛家鎮照樣有無數客商進進出出。
甚至牛家鎮不遠處駐紮的兩路大軍也不能影響商人,大家該怎麼進貨怎麼進貨,該怎麼買賣還是怎麼買賣。
之所以無所畏懼,是因為客商們心安。這兩路大軍幾十萬眾,一路是威震天下的西府三衛,一路是遼東投向的刀客衛隊。
兩路大軍擁有一個主人,而他正是百姓們眼中的咱家王爺。
咱家王爺,從來只會善待百姓。
所以客商們無所畏懼,照樣在牛家鎮進進出出。
牛家鎮有幾大產業,日益變得繁華發達,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就在鎮北約一里之地,半個月前突然悄無聲息建起了一個村莊。
這村莊四周都圍着柵欄,門口甚至有兵丁把手,門前立有一塊大石碑,上面赫然寫着十二個大字:肺癆救治中心,健康行人止步。
此時韓躍正在村中一屋之內,對面坐着一個年齡其高的老頭。
兩人盤膝而坐,仿佛忘年老友,屋門口還盤膝坐着一個襤褸漢子,眉宇之間隱隱帶着興奮之色。
韓躍陡然神色一肅,鄭重問對面老頭道:「顏師,我欲屠刀殺人,致令血流成河,此舉行事,可算成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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