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因為她活了,南朝十幾郡的災民才可能得救!所以現在,你的手上握的不止鬼王一人的性命,還有城安門至瀛洲十幾城千百萬人的性命,如今都在你手上了。」
蘇霽月深吸口氣,看向靠坐在那裏昏迷的人,目光閃爍:「你放心,我會盡力。」
蔣陽還想說什麼,便又聽得蘇霽月道:「他傷口周圍的肉已經腐爛,眼下不止要將箭取出來,還得剔除腐肉,這也是我讓那些人離開的原因。就怕他們受不住,以為我是謀害。」
「我懂!」蔣陽話音落的同時走到她身側,「那現在,需要我做什麼?」
「你幫我摁着他,一會兒取箭一定會痛,我怕他昏迷中會亂動。」
「好!」蔣陽應了,當即繞道另外一邊去摁人了。
而這一邊,蘇霽月從藥箱裏取了消毒的藥水,仔細擦拭過傷口周圍,這才取了匕首,放到火上燒烤。
那一邊,鬼王已被蔣陽重新放倒了下去,蘇霽月掃了樓宸一眼,目光在他心口那傷疤處掠過,趕緊定了定心神,努力摒棄腦海中的一切雜念,這才走了過去。
確定了下刀的位置,她匕首下去,所過之處頓時就湧出濃黑的血來,一看便是中毒至深。
她一面用棉巾擦過不斷湧出的黑血,一面刀刃劃開皮肉,讓那根箭尖徹底裸露出來。
蔣陽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卻只見她面色沉凝,眉目專注,下手更是沉穩不見絲毫顫意,分明是膽大心細。
他知道這樣的做法是避免拔箭之時傷口的二次受傷以及牽動不必要的地方,直至蘇霽月握住箭尖用力拔了出來。
箭尖一出,那肩上的血就跟噴泉似的冒了出來,蘇霽月立刻往上灑了一層藥粉的同時用布按住傷口,同時衝着蔣陽道:「別讓他亂動。」
那拔箭的動作到底是讓那昏迷的人痛得渾身發顫,蔣陽反應過來當即摁緊了他。
那一邊,蘇霽月已取了一根銀針來往樓宸手腕刺去,而銀針下去的一瞬,還在渾身打顫的樓宸當即安靜了下來,蘇霽月旋即取了剪刀和匕首過來,細細處理起了腐肉。
腐肉盡除,她又從藥箱中取出一早準備好的針線,直接對着傷口縫補起來。
她的手又快又穩,算起來這半年時間裏,在她熟悉醫術過後,更多的時候都是她在診治處理病人緊急情況,而陸離在一旁指導。
她記得有一次一個病人在山上打獵的時候不小心從山上跌下被一根樹樁刺中右肩,當時那人被送去醫館之時也是肩上鮮血如柱,陸離告訴她,手要穩,心要細,取出異物清理完傷口便抓緊時間消毒縫合,只要動作迅速,處理及時,只要是沒有傷及要害的傷口都可以治癒。
而眼下可不就是那般情況?
一樣的兇險,一樣的艱難,唯一不同的是陸離再不會在她身邊指導了,她得自己學會面對性命攸關的病人,就像現在這樣。
最後一針縫完,蘇霽月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讓蔣陽幫忙將病人扶起幾分,她細細上藥包紮,待一切完成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好了。」她看向一旁的蔣陽,「可以讓他們進來了。」
蔣陽看了她片刻,卻從懷中取出一個帕子來遞給她:「擦擦。」
「謝謝。」蘇霽月有些疲倦的接過他的帕子擦了臉,又道,「箭已經取出來了,但是毒性還未除,目前的他還未脫離危險期。」
這個時候,蔣陽已經讓門外的四人進來,四人眼見傷口已經包紮好,頓時急急看向蘇霽月,追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箭已經取了,只是毒還沒解。花大夫說目前還處於危險期。」
四人聞言,臉上的神色頓時就凝重了下去。
「那還要等多久?」雲深道。
「等他醒來才知道。」
「那他要是一直沒醒呢?」
蘇霽月抬起頭來看向四人,眸色不變,也不迴避:「那就永遠都醒不來了!」
四個人的臉一下子陰沉得能下雨,雲毅更是直接沖了過來:「你什麼意思?」
眼看他一副兇狠到要揍人的樣子,蔣陽當即一步擋在蘇霽月身前攔住雲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