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手上,有的在肩上,有的在臉上,都在那裏哭個不停。而罪魁禍首——小白就在鍾小狸的懷裏,這一回,鍾小狸倒是將它抱得穩穩噹噹的。
莫不知頭一轉,看向一旁的御醫:「可有重傷?」
御醫趕緊前來回稟道,「回皇上的話,幾位秀女雖然都有傷卻都只是些皮外傷,只是除了黎美人之外,這些秀女都是待選的,而且姑娘家的,皮相比較看重,為了不留疤,只怕得養一段時間了。」
莫不知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卻就在這時,黎昕玥在宮人的攙扶下瘸着腿走了過來,梨花帶雨的,我見猶憐。
鍾小狸在一旁捏着小白的胖臉道:「看見那個女人沒?你看,你剛剛抓的明明是她的手和肩,再多一點也就是臉頰被蹭花了一點,可你看她,一瘸一拐的做給誰看?綠茶婊!」
小白「哼唧」了兩聲,又掙脫不開她的手,只能無辜的用鼻孔出氣。
「妾身參見皇上。」黎昕玥委屈極了,「讓皇上看見妾身這副丑顏,是妾身的過錯,妾身……」那眼睛裏頭的淚珠子大顆往下掉,漂亮的臉蛋也因為這副模樣越發楚楚動人。
「黎美人受苦了,黎美人放心,這幾日朕會讓陳御醫盡心盡力為黎美人診治傷口,必不會留疤,至於罪魁禍首……」莫不知偏頭看了一眼鍾小狸的方向,「朕會給黎美人一個交代的。」
黎昕玥一聽,頓時搖了搖頭:「千萬不要。」她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睛,「小白不過是一隻狐狸,不懂人性很正常,皇上可千萬不要怪罪它,不然……妾身就更加難安了。」
莫不知柔和視線:「黎美人如此善解人意,讓朕心甚慰。」
黎昕玥勉力一笑,朝着小白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就道:「皇上不是招了鍾姑娘照顧小白的麼?今日卻不知為何會讓小白單獨出來。」
言下之意,小狐狸都有人看守呢,卻跑出來把她們幾個撓傷了,這件事兒罪魁禍首的不是小白,而是那個看守小白的人!
莫不知眸底深了幾許,微微揚眉:「小白昨日跟了朕,怎麼?黎美人侍寢的時候沒有看見它麼?」
提及侍寢,黎昕玥臉色一紅,當即便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追究:「原來如此。」
說到這兒,她立刻又抬目看向莫不知,「只是妾身這身傷只怕需要好生調理,近幾日只怕是伺候不了皇上了。」
她滿眼歉疚,可不就是特別地善解人意!
「無妨,回頭朕讓膳房給你做些補品,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息。」說到這兒,莫不知又喚了身後的徐才,「徐公公,你親自送黎美人回去。」
黎昕玥一張臉頓時就愉悅了起來,在經過鍾小狸身邊的時候狠狠看了她一眼,這才離去。
一眾秀女被莫不知三兩句話安撫之後都讓人送了回去,最後就剩了角落裏的小白和鍾小狸。
莫不知緩走幾步來到她跟前,上下打量了她片刻道:「跟朕來。」
鍾小狸黑眼珠子一轉,低頭拍了拍小白的腦袋,很是惋惜的道:「看吧,你又闖禍了!」
送走黎美人回來的徐才聞言看了鍾小狸一眼,心想着,明明是你闖的禍才對!
雲鑾宮內,莫不知獨坐龍椅之上,任由鍾小狸抱着小白立在書案前。
他背靠着龍椅,久居上位之人即便是這麼隨意一靠,那渾然天成的天子威嚴和壓迫力就這麼撲面而來,壓得人抬不起頭。
可站在殿中央的鐘小狸卻左瞧瞧右看看,似乎對這個大殿很是稀奇,而她懷裏的小白聳拉着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莫不知不說話,她也就東瞅西看,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一刻鐘過去,兩個人就這麼詭異的相處着,莫不知算是發現了,眼前這個人雖然表明看起來做什麼事都不靠譜愛折騰,可實際上,心性卻極具忍耐力,否則面對着他如此壓迫的注視,她還能如此坦然自若無動於衷?
「跪下。」他忽然就悄無聲息開了口,聲音低了好幾度。
「嗯?」鍾小狸回過神來,黑溜溜的雙眼一片茫然,「為什麼?」
「你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不知道?」莫不知眯了眼睛。
鍾小狸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