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只能停在外面。郭勇志肯定能猜到咱們要走。我知道小劉你沒打算帶上郭勇志一家,可是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瞞着他。如果他因此產生了什麼想法,或者惱羞成怒,一定會做出些瘋狂的事情來。」
劉天明聽懂了齊元昌的話:「你是說,郭勇志會悄悄搞破壞?」
「要是我知道了你們所有人要把我留下來,不帶着我一起走,我也會這樣做。」
齊元昌的語氣非常嚴肅:「郭勇志對汽車和機械很內行,我之所以讓你明天不帶着他一起去,就是防備着他暗地裏做手腳。就算是廖秋懂車,跟咱們也是一條心。可萬一郭勇志把某個重要的零件藏起來,這該怎麼辦?」
「別忘了,現在市區幾乎所有道路都不通,車子根本開不過去。就算是知道郭勇志偷藏了什麼零件,想要重新弄一個回來替換也很麻煩。從概率學上來說,減少犯罪嫌疑人和犯罪事物之間的接觸次數,就能有效防止罪案發生。當然,郭勇志也不一定會這樣做。可是現在這種時候,我們還是儘量預防,把麻煩出現的幾率降至最低。」
劉天明恍然大悟:「所以,吃飯的時候,齊隊長你才會當着大家說那些話,讓郭勇志明天跟着小月一起出去?」
齊元昌飽經風霜的臉上,浮現出狐狸般的笑容:「小鄭很精明,她和周元兩個人在一起,郭勇志怎麼也玩不出名堂。總之,現在要安他的心,讓他老老實實聽話。而且……不能偷偷摸摸搞破壞。」
劉天明微微一笑:「其實,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還有更簡單的辦法。」
他的聲音柔和自然,表情坦然。
齊元昌明白,劉天明的「辦法」,就是把郭勇志一家全部幹掉。這原本應該是必須想方設法隱瞞的事情。畢竟,殺人兩個字說出來可不好聽。這與暴力和兇殘劃上了等號。雖然現在不是和平年代,可是道德與法律的基本概念仍然存在。
「當年我上警校的時候,教官告訴過我一句話。」
齊元昌注視着劉天明的眼睛:「如果犯罪本身只是存在於思維或者紙面上的計劃,那麼犯罪本事也就並不成立。即便是再高明的法官,也不可能對概念式的罪犯予以判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你曾經想到過什麼。郭勇志一家現在還活着,這就是事實。」
劉天明的笑容有些苦澀:「你覺得,我是一個壞人嗎?」
齊元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默默注視着夾在指間的香煙,隔了很久,齊元昌才慢悠悠地問了一句:「殺死吳建的時候,你也這麼想過?」
劉天明的身體猛然抽搐了一下,手裏的煙頭也掉在地上。他沉默了幾秒鐘,抬起腳,把地上的煙頭踩滅,平靜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現在這種時候,已經沒必要否認。
何況,在警屬小區的時候,齊元昌也殺了張琴,砍斷方文中的手腳。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那個吳建那個案子是你做的。」
齊元昌的話音裏帶有幾分自豪:「警察這個行當做久了,很多事情其實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不過,就案子本身來說,還是需要證據。你當時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也有小區保安證明你回來的時間,我只能從邏輯上進行分析。後來,也就是差不多病毒爆發一個星期前,有外地警方傳來發現有異能者的報告。我把兩件事情聯繫起來,想想都知道是你乾的。」
劉天明低着頭,注視着腳下那塊沒有被蠟燭光亮照到的黑暗:「當時在養雞場裏,吳建已經變異了。他想要吃掉我。那個時候,要是我不殺了他,他就會殺了我。」
齊元昌略有傷感地抽了抽鼻子:「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喜歡殺人的瘋子。」
劉天明的聲音非常平淡,透出深深的感慨:「謝謝!」
齊元昌站起來,朝着房門走去:「早點兒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事情還多着呢。別擔心郭勇志,我會幫你看着他。其實,如果他那天做的好一些,說不定你還會分給他一支免疫藥劑。」
劉天明緩緩點着頭。
的確有這種可能。
然而,時間不可能倒流回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劉天明
第一百八二節 我不喜歡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