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是真上了心,男人嘛,誰沒二兩花花腸,能改就好。
就在夏家大嫂要出口應承的時候,薛老又發言了:「區區兩千元,就想娶我夏家閨女,你小莫不是失心瘋了吧,你滿世界打聽打聽去,我們家玉真在校成績有多好,將來考個好大,出來就吃國家飯,弄不好就直接當官了,你蕭家人真是打得好算盤啊,二千元想娶回個大生去?」
薛向此言一出,蕭韓張立時垮了臉,卻偏生又說不出什麼來,說實話,他肯花兩千元,除了和那位夏局長的公鬥氣外,最大的原因,還是夏家大妹的好成績。
蕭韓張到底不似夏家大嫂愚昧,他可是知道現在一個大生有多吃香,以夏家大妹的成績弄不好就考到都去了。他兩千元娶個大生老婆,實在是值了,到時就是丟了糧站的工作,隨自家媳婦兒去京城念書,他也是千肯萬肯的!
原本,蕭韓張見夏家大嫂神色,便知大事底定了,誰成想這會兒又被這位夏家叔叔橫插一槓,氣得他直欲發狂。
果然,薛向一言既出,夏家大嫂到嘴邊的應承話就止住了,這位薛同志的面,她自問還是非給不可的,大不了晚上她再親自去蕭家談。
蕭韓張正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直怯生生站在門邊的夏家小妹,忽地跑到薛向身邊,扯着他的胳膊,慘兮兮道:「薛大哥,把他們趕出去,我不喜歡他們,待會兒,你借我錢好嗎,你先借我,我再找小適妹妹借了還你,以後,我掙錢了,再還小適妹妹,我不要我姐姐嫁人……」
說話兒,夏家大妹一對清澈的眸便蓄滿了淚水!
薛向心下慘然,趕緊拍拍她肩膀,哄道:「傻丫頭,別哭了,我保證你姐姐不會嫁人,要不要薛大哥給你寫個條兒,薛大哥寫條兒是最靈的了!」
果然,夏家大妹一聽,立時就止住了眼淚,想起了這位薛大哥的字條,輕嗯一聲,便朝房內奔去,顯是去拿紙筆了。
「薛大哥?」
蕭韓張擰着眉頭,嘀咕了一句,忽地濃眉驟豎,指着薛向,喝道:「你不姓夏?好小,敢跟老這兒耍簧,找死啊!」
罵完,又沖夏家大嫂道:「夏伯母,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得給我個解釋,否則這事兒咱沒完!」
薛向笑道:「你要什麼解釋?我說你小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老這是在救你,知不知道?玉真今年多大,十八歲未滿,新出台的婚姻法規定,女不滿二十,不得成婚,違者觸犯刑罰,是要做牢的!」
薛向倒沒誑言,一九八一年新婚姻法正式實施,將一九五零年規定的女滿十八方可成婚的年齡界線,往後推了兩年,正是為了響應計劃生育政策的出台。不過,眼前這一群人,誰會沒事兒去關心這個,便是化最高的夏家大妹亦是一無所知。
而薛向這句話,正是說給夏家大嫂和夏家大妹聽的,讓前者收了念想,讓後者熄了恐慌,至於,這位蕭公,薛老睚眥必報的性,是不打算放過了,畢竟他方才故意隱在堂間不出,就是為了弄清楚整件事兒的旮角,眼下旮角雖未必全弄清,但光憑眼前的這兩沓錢,就夠了。
薛向一番話,打了蕭韓張個措手不及,正驚慌失措間,籬笆欄外,傳來轟鳴的發動機聲,一台新綠的吉普車,疾馳而來,在堪堪要撞到籬笆欄處,打了個漂移,愣生生停了車,奈何車中那人駕藝不精,漂移不打好,將夏家的籬笆欄撞塌掉一大塊兒,整個兒弄出個二米有餘的豁口。
那車,薛向熟悉,正是和常委配車成色、款式,一模一樣,但車牌卻是不識!
不過,薛老已經沒興趣管來人是誰了,此刻,他心頭的火苗蹭蹭直冒,已然洶洶燃烈!
夏家,雖是他寄居之所,但已然住了兩年,差不多算是他在蕭山的半個家。
薛老又是為戀舊顧家之人,好傢夥,無端端,家被人撞塌了,若是為了規避行人,或者是駕藝不精,無心之舉,薛老或可原諒,可方才那車的舉動,很明顯,是在這兒炫技,
娘的,正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薛老窩火兒了。(未完待續)
...
第三百三十五章 巨額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