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一打聽,竟是號車間的韓大成出了問題。
可韓大成不過是區區一個車間領導,連級別都沒有,就是違紀了,也是廠紀委處理啊,怎麼勞動縣紀委出動了。
如此弔詭的事兒,立時吊起了崔波等人的全部好奇心,一幫廠領導全力打聽,終於在夏家大嫂身上弄清了端倪。
這一弄清,一幫人差點兒沒嚇得尿崩,縣委薛書記竟然是夏家房客,還一住就是兩年,今次,韓大成欺負夏家人,恰好撞到了薛書記手裏,才惹下天大的禍事!
薛書記,何人也?可謂是蕭山縣史上最強副書記,別說一個韓大成,就是崔波這毛紡廠一號,說拿下那也就是彈彈指頭的事啊!
眾人再一想,夏家人這些年在廠里的遭遇,分管生產的蘇副廠長差點沒死過去,得虧隨身帶了速效救心丸,這才挺過一劫。
就這麼着,傍晚六點半的時候,毛紡廠黨委班成員便齊聚到了夏家。
之所以時間如此之晚,還不是顧及那位薛書記會不耐煩,畢竟薛書記的脾性可都是傳開了的,若是不小心,馬屁拍到了馬臉上,那可真是罪該萬死了!
這還是打聽到薛書記搬出夏家了,眾人才大着膽上門了。
會議一開就是近兩個小時,當然,最開始自然是批判韓大成這混在gm隊伍里的壞分、蒲志高。細說來,眾人卻是恨毒了姓韓的,因為這傢伙真是膽大包天,那五塊錢廠里壓根兒就不知道,是姓韓的自個兒的主意,糾結了他車間五個類似夏家大嫂一般的臨時工,悄悄下的命令。
要說崔書記等人最恨的還不是韓大成膽大包天,私收巨款,而是這傢伙竟打着廠里要「抓生產,促效益」旗號,下得手,而廠里之所以有這旗號,還不是縣裏薛書記在全縣科級以上幹部創優爭先工作會議上做了「要上進,出成績」的指示的結果。
如此一來,姓韓的豈不是打着薛書記的旗號,再為惡,而這旗號一打,不是把他們一班人給捎了進去?
所以,這會兒大伙兒上門,就是存了彌補的心思,當然,更多的還是拉攏,拉攏這位祖墳冒濃煙的夏錦達遺孀!
薛書記在夏家住了兩年,兩年啊,就是傻也知道,這兩年的租住,意味着什麼。
是以,這會兒崔波剛說要給夏家大嫂解決崗位問題,滿桌眾人立時撕下溫爾雅的面紗,化作豺狼一般,撕搶了起來,很顯然,誰都知道夏家大嫂這根線,有多重要!
幽幽燈火下,夏家大嫂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個個平日裏務必威嚴的領導,爭得面紅耳赤,她覺得不可思議。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們爭論的焦點,竟是為了給自己安排那一個個這輩想到沒想過的高不可攀的崗位。
而這一切的一切,只不過因為兩年前,自己家裏住進了一個京城來的房客!
………………
夏家大嫂被眾位領導拉着,參加重要會議的時候,夏家兩姐妹卻不在自己房間,而齊聚薛向的那間小房。
薛向是中午走的,中飯都沒吃,收拾了幾件衣服,和目瞪口呆的夏家母女仨打了個招呼,就走了,走時還道,屋裏的東西送給她們了。
這會兒,夏家兩姊妹齊齊靠在薛向的床上,聽着那台收音機。
「姐,你說薛大哥的那個什麼書記的官兒有好大?是不是和我們的團支書差不多啊?」
夏家小妹趴在雪白的錦被上,不斷調適着收音機的頻率。
夏家大妹劈手把收音機搶了過來,調到個音樂節目,順手把收音機放到了床頭桌上,離睡在裏間的夏家小妹遠遠地,「你小孩家家問這個做甚,你不是天天念叨他房間有好舒服麼,現在躺進來了,還不快睡?」
夏家小妹狠狠瞪姐姐一眼,「你自己不也喜歡他房間麼,要不然這大冬天的,你怎麼要洗澡了才上來,還不是怕弄髒了人家大床!」
夏家大妹俏臉驟紅,狠狠扯一下夏家小妹的馬尾辮,「再不睡,小心我把你趕出去!」
「敢?小心我和薛大哥說,讓他不准你住了,我和薛大哥才好呢!」
夏家大妹揚起腦袋,惡狠狠地瞪着夏家大妹。
忽而,夏家小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姐,
第三百三十七章 炙手可熱的夏家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