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拿起電話,就撥出幾個號去,未幾,陸家家宅的電話,便被他弄到了,以如今薛衙內在京城的能量,幹這點兒活,自然手到擒來。..
電話很快再撥通,薛老沒想到的是,迎面而來就是一隻母夜叉的惡罵,這聲兒賊熟,和先前樓道里喊哎喲的女聲一模一樣,顯然電話那邊是陸母。
「小狐狸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想進我陸家門,你是痴心妄想……」
要說,這會兒還沒來電顯示,可那邊的陸母似乎掐準點兒,猜到了這電話必定是從康美枝這邊過去的,
陸母一句沒罵完,便聽見電話里傳來砸東西的聲音,未幾,又聽到一男聲怒吼,薛向記得這聲兒,正是那陸勇的。
俄頃,便聽電話里的陸母恨恨嘆口氣,「成,小狐狸精,你好本事,勾得我兒失了魂兒,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明天我老陸家在東來順擺喜酒,你有能耐就讓你的七大姑,八大姨送你上門兒,我倒要看看他們舍不捨得下這張老臉,小……」
「閉嘴!」
薛老終於忍不住了,「說他媽的那麼多廢話幹嘛,明天上午十點半,就東來順兒,誰不到誰是孫!」
一句吼完,啪的一聲,薛老把電話撂了!
饒是都國術宗師了,薛老也被那邊的母夜叉氣了個臉紅脖粗,而那自當官兒後就保持的所謂涵養,這一刻,也被母夜叉氣得丟了個精光。
難得見到薛向如此氣急敗壞,一邊的小傢伙偷瞧着他,半捂着粉嘟嘟的小嘴巴嘴巴,笑得像個剛偷着雞的小狐狸。
而這廂薛老剛把電話拍死。那邊的陸母也瘋了,重重將電話砸在了桌上,險些沒一下給砸碎嘍。
陸母萬萬沒想到電話里竟飆出個男聲。且敢這麼惡毒的話罵她,她真是氣瘋了。
不待她出口喝問。站在一邊的陸勇便搶着道明了薛向的身份。
當然,他對薛向是誰,也不甚了了,可先前在康美枝家,薛向在進門前叫了聲「二姐」,而那小女娃又叫了聲「美枝姐姐」,所以他料定薛向是康美枝某個親戚家的弟弟,此刻。便對陸母據實以告。
「好哇,好哇,小畜生,敢罵老娘,老娘現在就去掐死你……」
細說來,陸母還真是典型的強勢主婦,她出身官宦,下嫁時,陸家並未發跡,當時。陸父就被陸母給拿得死死地,這些年儘管陸父官運亨通,官至副廳級副廠長。可陸家仍舊是這位陸母說了算。
可以說這陸母一輩養尊處優,別人畏懼她家權勢,還真沒有敢跟她叫板的,今兒個,薛向狠很罵了她,讓從未受過此等待遇的她差點兒沒瘋了。
這不,都這鐘點兒了,這悍婦還想着去康美枝家尋薛向出氣。
虧得陸勇機靈,趕緊道:「媽。人家都說了明天要上門,您這時找過去。擺明了是怕了人家上門嘛,電話里我可是聽見人家說了。明天上午東來順,誰不來誰孫!」
陸勇這番話,除了勸慰陸母別去折騰康美鳳,更重要的是,他有自己的計較,那就是,不管怎麼着,只要明兒個康美鳳敢來,他就敢把婚事兒給坐實了。
「你!」
陸母惡狠狠地瞪着陸勇,氣得原本就鼓脹的胸脯,起伏得似乎要和胸膛脫離了關係。
不過,陸勇的這番話終歸起了作用,陸母腦里忽然浮現出一副美妙的畫面,在滿堂陸家親戚面前,她神采飛揚,狠很修理小狐狸精和他兄弟,讓他那該死的兄弟知道知道什麼是豪門貴族和上流社會。
一念至此,陸母扯着嗓吼開了,「勇,給你大舅,二舅,姨夫,表叔……打電話……」
「打電話做啥?」
「喝喜酒!!!」
哐當,陸母的高分貝竟震得一隻半邊底座懸空的玻璃杯,給掉在了地上,砸了個粉碎。
………………
臘月二十二,立春,甲寅月癸亥日,宜無,忌無。
早上七點半左右,正是長安街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刻,而天寧門廣場就是這熱鬧的中心,因為這個鐘點兒,天寧門的升旗儀式就在此地開始了。
一曲新近恢復身份的國歌《義勇軍進行曲》奏完,鮮艷的五星紅旗便飄揚在了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