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吃西瓜,邊大講特講自己跳光屁股舞的光頭胖;一個正是讓蕭大記者生氣的辜負好皮囊的薛老,而在這四人周遭,還擠了七八個或閒無聊來看熱鬧,或見人生財,伺機下場的乘客。
蕭記者到時,那長發青年正在散錢,原來剛巧結束了一場賭局,參賭的墨鏡中年,金鍊胖,光頭胖,皆壓中了。
長發青年一邊散錢,一邊唉聲嘆氣,大嘆運氣不佳,這把賠慘了。
原來這種牌戲,就只用張牌玩兒,取張a,一紅兩黑,而那長發青年,雙手按了這張牌,在紅布上,不停快速移動,七八次後乃止,然後按住牌,讓人猜紅a在何處。
而猜牌的方式,也不是空口無憑,而是需要用錢開牌,你出多少錢壓在你猜定的牌上,屆時開牌,開中了紅a,莊家也就是這長發青年,就賠你多少,猜錯了,這開牌的錢,自然就歸長發青年收走。
這種牌戲,規則其簡單,看似考校的就是個眼力,所以第一次遭遇者,中招的幾率大。而設局者之所以選擇這種簡單牌戲,也多是為誆騙少出門見世面的鄉下人,這種人多頭腦簡單,要不,你規則弄繁雜了,別人不懂,自然不願下場,而就是這種看似簡單的遊戲,最容易讓貪財少見識之輩生出發一筆的。
卻說,方才結束的那局,參賭人皆壓中了紅a,墨鏡中年壓了足足五張大團結,那金鍊胖,也壓了張,獨獨那光頭胖膽最小,壓了張五元的,結果,壓中後,就數這位叫得最響,就好像踩着地雷一般,龐大的身,竟跳了起來。
「哎,我這一把算是虧慘了,您二位老兄贏了不少了,是不是該歇歇了。」
長發青年散完錢,也不洗牌,竟唉聲嘆氣地開始趕客。
「怎麼,你丫是開局的,哪有趕客的,爺們兒天南海北的盤見得多了,就沒見過你丫這樣式兒的,撐不起台面,你丫就別出來擺啊,哪有準輸不准贏的道理!」
說話的是那金鍊胖,一口京腔,邊說着話,還邊扇呼着手裏那厚厚一紮鈔票,出口損人至。
那長發青年瞬間變色,「哥們兒,叫你見好就收怎麼了,說話朗格這麼沖!」
墨鏡中年哼道:「沖又怎麼了,老信了你的邪,婊養的,哪有贏了就不准玩的道理,老手氣正旺,這才贏了兩四,今天不贏足伍佰,老不收手!」
嘩!
聽說墨鏡中年已經贏了兩四了,場間頓起一陣抽氣聲。
這年月,賭博輸贏,上十元,就算得上大賭了,這動輒數元的輸贏,自然駭人,霎那間,就有人忍不住了,不住掏着兜,往前湊。
蕭依依瞅見薛向臉上也露出驚訝、神往之色,心中更增鄙夷,她眼睛晶亮,早看出這長發青年和墨鏡中年,金鍊胖乃是一夥兒的了,儘管這人,一個蜀中腔,一個京片,一個江漢話,故意弄出天南海北的口音,可殊不知這叫欲蓋彌彰。
「對對對,你這傢伙可別想收攤,他都贏了二多了,老才贏了五塊錢,這不行,不行!」
光頭胖生怕長發青年輸多了,不玩兒了,竟伸手將牌按住。
長發青年滿臉苦澀,猶豫半晌,長嘆一聲,「罷了,玩兒,接着玩兒,拼着一身剮,老也不能丟了咱蜀中人的臉,諸位遠來是客,老就奉陪到底。」
一聽長發青年出此豪言,四方喜動顏色,那光頭胖更是歡喜道:「這才是爺們兒嘛,這把老壓大的。」說話兒,便撩開腰帶,在褲襠處摸了摸,摸出個厚厚纏裹的手絹來。
「老信了你的邪,你把錢藏那兒,這他媽的不是找晦氣麼,待會兒,莊家贏了,老再贏,你褲襠里的貨,豈不是要溜到老手裏來,晦氣,晦氣。」墨鏡中年一臉的不爽。
光頭胖罵道:「裝什麼逼斯,擱哪兒的錢不是錢啊,你要是不樂意,把你錢塞腚眼兒里,老也照樣收!」說話兒,光頭胖就從手絹里,小心抽出數張大團結來,又將手絹裹好,塞進了褲襠里。
眾人看得一陣惡寒,卻也懶得再挑起事端,皆盼望這豪賭趕緊開場,好瞧一瞧這熱血沸騰的大戲,便是那墨鏡中年也只將眼鏡朝光頭胖這邊偏了偏,終究沒在糾纏。
那長發青年勸了幾句和為貴,便拾起紅布上的張牌,準備開始洗牌。
哪
第十一章 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