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人家光奉獻不收穫嘛,現在農業上都在提倡多勞多得,咱們自然不能唱反調兒,我看這樣吧,出刊的收益,宣傳部留下一成,自己分配,我算算啊,一成也就是近塊,每月都有近,一年也是千六了,真的也不算少了呢。」
劉高說到此處頓了頓,似在給眾人反應時間,他則用餘光一一朝周正龍、項遠、薛向臉上掃去,最後在薛向臉上定住,心中起了老大的驚訝,暗忖,這人是壓根兒就不知道老正揮鋤頭,在挖他的根,還是城府已經深得不見底了?
原來方才,劉高一掃來,但見周正龍,項遠皆現出訝異,獨獨薛向這個當事人穩如泰山,連眉頭都沒皺下,竟在劉高看來的時候,還回了個微笑。
卻說劉高心中訝異薛向的平靜,其實此刻,薛向心中已然罵翻了天。儘管他早猜到劉高要出這招兒,可聽在耳里,仍是忍不住生氣。
因為這老傢伙的話說得實在是漂亮了,張嘴就是交到原來就管錢的地兒,這不是裸往自個兒兜里劃拉麼,因為原來就管錢的地兒,就是團辦,就是歸他劉高管;還有什麼宣傳部賺錢,對團辦個單位不公平,因為這個單位沒有對外渠道,也不想想當初宣傳部年年貼着自個兒的經費往外賠錢的時候,老小怎麼就不跳出來談公平;再有就是,老小最後說什麼一年千六,算起來也不少了,怎麼不算算按他這麼分,拿走了宣傳部二萬七,真箇是大言不慚。
說來話長,實際上,劉高這番停頓也不過數息功夫,立時就接上了:「我這麼說,薛書記可別多心啊,絕對沒有挖牆角、揀現成的意思,純是為了顧全大局。你看啊,咱們要是把錢收歸一處,統一管理,統一調配,不但能提高整個團委的工作效率,同樣也兼顧了公平,更大的作用是,對外展示咱們團委是個團結的班,有戰鬥力的班。好了,說了這許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不說些平時說不出口的理由,好在這屋裏就咱們幾個,也沒外人,我就只直說了。」
「實話實說,咱們哲系團委的工作,在薛書記沒到來之前,一直沒什麼起色,至少在整個京大系團委內,是拖了後腿的,不說別的,人家外語系,化系的團委都有了專車,可咱們哲系現如今仍舊空空蕩蕩,倒不是校團委厚此薄彼,實在是咱們連油錢都交不起,現在好了,有了薛書記的加入,團委工作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看是時候弄輛車了,別人不用,可周書記年紀也不小了,以後出行也方便嘛。」
劉高扯了這麼一大堆,至此,才算是圖窮匕現,竟是在打周正龍的主意,要用一台專車換取周正龍這至關重要的一票。其實,若是平日,劉高未必在乎周正龍,可現如今,他和薛向交鋒,周正龍這正印一把的份量就顯得根外重要,若是以後都有周正龍的支持,薛向縱使再能蹦達,恐怕也得被拍得死死地。
卻說劉高這招當真毒辣,一劍正中周正龍的軟肋,因為周正龍還就吃這一套,畢竟他今年五十有餘,又混跡團委這個冷衙門,仕途上的通道幾乎已經封死,唯一的願望就是這官兒能當得舒坦些。
其實,周正龍原先的主意,還真是打算偏幫薛向,畢竟劉高這些年沒少給自己氣受,現在只需悄悄動動小指,就能撥動薛向這杆排頭槍,扎扎劉高,真是何樂而不為呢。可現如今,劉高抬出了終武器——專車,一下就給周正龍炸暈了!
老頭平日裏,可是沒少羨慕那些威風的專車,做夢都想有一輛,奈何自己級別不夠,只能望車興嘆,而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只要點點頭,車就到手了,老頭哪裏還能忍住。
況且,在周正龍看來,用薛向這杆長槍的機會還多着了,讓這桿槍受受搓磨,和劉高再結些怨氣,以後使起來豈不是更鋒更利,制衡起劉高豈不是更趁手。周正龍越想越得意,只覺薛向的到來,簡直是上天賜予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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