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貸,同靠山屯的分田到戶相媲美,尤其前者是工業領域的變革,其偉大程度甚至還給拔高到了靠山屯分田到戶之上。
此次下魯東,不須說,薛向的注意力頭一個就得瞄準在建鴻偉業上。
其中緣由,倒非是因為建鴻偉業搶了他薛某人一手主導的靠山屯分田到戶的風頭,而是薛老三骨子裏根本就不信建鴻偉業靠着撥改貸,就能讓一個老大難企業起死回生。
不是他不相信企業領導人在資金鬆綁後,迸發得創造力,而是他深知現行國有企業的困境根本就不是資金困境,而是運行機制的困境。
是以,他堅信建鴻偉業的奇蹟背後,必定隱藏着些什麼。
如果能挖出來,就他而言,這趟巡視的目的就達到了。
所以,他接近陳元甲,扮落魄青幫打手,新進下海商人,一切的一切便是為打入三建,以親身經歷的模式來了解三建,了解三建背後的建鴻偉業。
通過這幾日和陳元甲的接觸,彼此也算是混得熟稔了,原想着這位陳老大會對自己竹筒倒豆子。
哪成想這位在幫助走通關節,勾連三建,確實下了功夫,可偏偏對三建的內情諱莫如深。
直到此刻,薛向用了銀彈攻勢,這位陳老大心生愧疚,才有了吐口的跡象。
陳元甲一跺腳,恨聲道,「也就是老弟你了,換個人問我三建的事兒,我准拿大嘴巴抽他,這是能問得的問題麼?」話至此處,卻頓住不語,左右顧盼,東張西望起來,似乎要說的話擔着天大干係。
薛向指着西北方向的一處茶攤兒道,「不急不急,咱兄弟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絕不讓老哥擔干係便是。」
陳元甲擺擺手道,「用不着那麼麻煩,就在此處說也成。兄弟你也別以為老哥知道什麼,實際上,三建的運營在琴島是個不大不小的秘密。說隱蔽呢,三建的員工不少,也見三建禁員工亂傳。可說明朗呢,知道三建是怎麼發大財的,還真沒幾個人知道。但江湖上的幾位大哥,好像都得了招呼,對亂傳三建是非者,管控極嚴。當然了,老哥雖然不怕這個,但平白招惹是非,終歸是不好!」
薛向有些失望,下了這麼大力氣,卻還是撞在了鐵板上。
不過,轉念想想,也就釋然了。
三建若是連最基本的保密制度都沒有,也就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瞧見薛向滿臉失望,陳元甲臉上燒火,急切道,「老弟也用不着失望,怎麼說建鴻偉業招商辦收了定金,就證明咱們有機會。看在老弟如此意誠的份兒上,老哥我也不能幹看着瞪眼,這樣吧,我帶你去見個人物。怎麼說,當年我陳某人也算是和他結下點香火情的,料來這個面子,他得給我!」
都到這份兒上了,薛向只要線頭不斷,就燒高香了,哪裏還敢挑肥揀瘦,當即拍板道,「陳老大仗義,兄弟也不能小氣了,這也罷,我這單生意不管大小,都算陳老大你兩成份子!」
陳元甲方要說話,薛向猛地一揮手,「陳老大,你什麼都別說了,再說就是瞧不起兄弟。老話說,萬事開頭難,我這頭一單生意,若是得以促成,你陳老大該當首功,兩成份子是你應得的。」
陳元甲簡直要暈了,心中連連感嘆,還是明珠是混社團的天下,出來的人就是豪氣!內心深處更是興奮不已,就沖薛向在招商辦報的物資,一趟下來少說也得十來萬的利,兩成便是兩萬,他陳某人在琴島大小也算個人物,可自家事自家知,這些年下來,也不過攢了七八千。
這一筆單子下來,就能抵得數年之功,怎容他不欣喜若狂。
費了好大一番氣力,陳元甲才消化完喜訊,壓下興奮,慨然道,「老弟這個兄弟,我陳某人算是認下了,走,今天非替老弟問出個子丑寅卯來!」
陳元甲所說的人物,喚作王丹旺,五六十年代曾經和陳元甲同拜在一位老師傅門下學蔡李佛拳。
同藝兩載,師傅仙去,又逢中樞打擊民間社團,武館能各色社會團體,武館解散,兩人各自分離。
許多年後,才又在琴島撞見了。
因着相交時年幼,且武館子弟眾多,兼之一道學藝時間極端,陳元甲和王丹旺便不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