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的?長是指人事安排吧,可長您別忘了,現在距離您限定的繳費日期,還有幾天呢。」戴裕彬提醒道。
薛向道:「的確是人事安排,但不是管委會各科室的人事,比這個更重要!」
「更重要?」
戴裕彬疑惑不解,雲錦新區和別的區縣相比,雖是同級別,卻是是草創,根本沒有別的區縣那般名目繁多的部門,就七大辦公室代常委會掌握全部權力。
可以說因為編制縮減,七大辦公室權柄重,每個辦公室下邊都有二級編制,規模不小。
所以,涉及辦公室的人事安排,便是新區內第一緊要所在。
現在,薛向卻說比這個更重要的人事安排,戴裕彬實在不解。
「長說的是基層黨建吧。」江方平接口道。
「着啊,基建工程快進入尾聲了,施工隊解散在即,這支力量得利用起來,弄好了,雲錦亂局從此定矣!」
聰明人一點就透,戴裕彬轉瞬就明白薛向下一步劍指何方,隨即,一拍額頭,「我現在才算明白長緣何要日日加入到施工隊,參加勞動,真是高瞻遠矚啊!」
戴裕彬說得不錯,薛老整頓基層黨建的着力點,就在這施工隊上。
別的不說,自打管委會開始基建工程已來,雲錦湖進入了全所未有的風平浪靜時代,這在以前是不可能想像的。
而造成這種局面的根源,自然就是施工隊的存在!
有了施工隊的存在,村民利益被分散了,力量被瓦解了,且兩方利益互相排斥,雙方力量彼此敵對,更妙的是,施工隊的力量強於未入選村民的力量。
這就造就了微妙平衡,才有這平局面。
而如今,基建工程完工在即,施工隊勢必面臨結算。
薛向清楚,眼下的風平浪靜,絕非是自己民心所向,而是以利結之的結果。
而施工隊一旦結算,沒有了利益的束縛,這人心自然散去。
更糟糕的是,這施工隊的隊員,很快會站到未入選村民的那一方,站到自己的對立面。
且時下已然進入冬季,正是農閒時節,而年關又近,雲錦湖的漁產勢必成為村民眼裏的肥肉。
可偏偏這雲錦湖的漁利早在薛老的規劃之中,決不可能讓出去,由此可見,村民與管委會之間,勢必還有一場碰撞,這個時候,施工隊那些青壯力量歸屬,則尤為重要。
而趁着施工隊沒解散的當口,自然是收束這些力量的最佳時刻。
至於收束力量的方法,又有什麼比重整村一級的黨政建設更為有效,和更一勞永逸呢。
…………………………
時近初冬,草凋零,萬木蕭疏,只這八千畝的雲錦湖依舊浩浩湯湯,滄浪生波。
不知從何處遷徙而來的候鳥,將此處選作了越冬之地,成群成片的會聚在湖中一塊數畝大小的荒島上,臨近正午,艷陽當空,溫漸好,成白上千隻鵰翎白羽,翱翔起伏,似將這湛藍的天空,都要遮去。
駐足岸邊,臨風而望,這滄浪煙波深處,絕對是這寒冬臘月的一道勝景。
不過,再是勝景,也得賞景之人有賞景的心情。
就拿此刻來說,臨湖不過二十多米的位置,成上千的有着鐵一般腰腳的漢,風車一般地揮鍬舞鎬,晶亮的汗珠落在地上,每一粒都照出個金色的陽。
卻無一人直起腰來,賞賞這湖景,其實,在他們眼中,何曾把這山這水作了景致,這本來就是他們的家嘛,又有誰會拿自己的家作了風景?
要說,薛老那個以挺舉為標準的選拔,實在是成功了。
不僅擇出了鬧事村民中的主力軍,更重要的是,真正挑出了一支高素質的施工隊伍。
都說農民有小農意識,狹隘自私,可大多數時候,得承認,農民骨里還是樸實的。
就拿眼下來說,新區管委會給施工隊按日結算工錢,薪資兩元。
為對得起這兩元錢,就沒一位隊員偷奸耍滑,故意怠工的,皆是拼了命的干。
如今,不過二十多天的功夫,一條東接黑水縣232省道,西連宜陽101過道,全長足有六十餘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