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容是個好女子,文卿也是個卓爾不凡的好男子,偏偏……
若不是因為不得不為的家族聯姻,這二人如尋常男女一樣相識相知,未必不會相愛,成為恩愛不宜的一對佳偶。
她與無名恩愛和睦,便希望身邊的人,也同樣如此。
想到無名,鳳瑾思緒不由得飄遠,她已經一個多月不曾見到他了,也不知他現在在哪裏,去做什麼。
她懷有身孕的事,也無從讓他知曉。
若是無名知道自己即將成為父親,一定會很激動歡喜吧?畢竟,他曾經那麼想要一個與她的孩子。
想到這裏,鳳瑾的手下意識的落在小腹上,卻不巧的落在沈文卿的手背上,因為沈文卿正要給她扣上腰上的玉扣。
鳳瑾很快反應過來,縮回了手,面上依然鎮定。
只是沈文卿就沒那麼鎮定了,他的手指摩挲着玉扣,只覺得手背上的肌膚像被火燒過一樣,燙得很,那把火從他的手背燒到他的心裏,讓他的心也跟着燙了起來。
明明她手心的肌膚那麼涼,為什麼他會覺得像火燒?
「朕歇好了,讓肖大人進來吧,朕這一覺睡得夠長,倒累得他等了那麼久。」
鳳瑾記得和肖大人之約是定在午後,恐怕她剛睡下不久,肖大人就來了。
沈文卿輕輕扣上鳳瑾腰間的玉扣,聽了鳳瑾這話,微微笑道,「不急,還有一人,先去洗漱了,等洗漱乾淨了,再與肖大人一起覲見陛下。」
「誰?」
沈文卿抿了抿唇,露出一絲故作高深的笑意,「故人。」
鳳瑾心裏第一個念頭便是無名,只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若是無名回來了,服侍她穿衣的事,定然是無名親自做的。
她猜得沒錯,故人的確不是無名,無名此時壓根不在大周,他離鳳瑾的距離足足有兩千餘里,他此時此刻正舉着火把,趴在地上,觀察着路面上的痕跡,這裏位於匈奴深處,極北之地,氣候寒冷,就算已經是三月下旬,仍然是漫天風雪,無名的大氅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花,睫毛上也凝了一層晶瑩的霜花,隨着睫毛顫動,霜花也輕輕顫動。
那些痕跡很亂,有馬的腳印,人的腳印,還有車轍的痕跡,無名觀察了一會,站起身,看着遠處蒼茫的雪山,夜色已經擦黑,那些雪山矗立在昏暗之中,猶如一隻只怪獸,正等着吞噬走進去的人的生命,無名一手抓着火把,一手抓着韁繩一躍上了馬,雙腿一夾馬肚,往雪山飛奔而去。
這一邊,燈火明亮,帥帳里溫暖得很,鳳瑾實在想不到是誰,便想着從沈文卿口裏問出答案來,只可惜沈文卿看似溫和,實則固執得很,無論鳳瑾怎麼旁敲側擊,他始終不透露答案,只是笑道,「陛下見了他,一定會很歡喜。」
聽沈文卿這麼說,鳳瑾更好奇了。
「既然如此,那便請他和肖大人來見朕吧。」
沈文卿笑着應了聲,退了出去。
他剛走,劉太醫就端了一碗藥進來了,「陛下快喝吧,軍中有軍醫,雖然軍醫擅長的是治傷,不是婦科,但難保不會發現點什麼。」
劉太醫弄不懂女皇為何要死死瞞着懷孕的消息,這明明是普通同慶的大好事。
但女皇既然下了旨意,他必會嚴防死守。
鳳瑾端了藥碗一飲而盡,剛把碗遞給劉太醫,沈文卿便帶着兩個人進來,其中一人正是肖大人,另一人是個年輕男子,身姿修長挺拔,行走之間,颯颯生風,一張俊朗面龐黝黑了許多,肌膚也粗糙了許多,看見他的第一眼,鳳瑾先是一怔,隨即笑出聲來,「朕道是誰,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