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鍾將軍要我來的,說是陛下許是需要我。」
鳳瑾的確需要齊澈,只是她當初讓齊澈去鍾家軍,除了讓齊澈學本事,還有個原因是想讓他暗中盯着鍾漠,這一點想必鍾漠也心知肚明,他收下了齊澈,也沒有表現出值得懷疑的地方。
現在這種關鍵時刻,鍾漠把齊澈遣走,該不會是……
事關重大,由不得鳳瑾不多心。
見鳳瑾長眉擰緊,神色憂凝,齊澈嘆息一聲,說道,「真是鍾將軍讓我來的,得知陛下御駕親征後,我便去求鍾將軍,想來陛下身邊助陛下一臂之力,可鍾將軍拒絕了,說我留在北疆防線更有用處,可前幾日鍾將軍收到了一封密信,便改了主意,同意我來陛下身邊,並且讓我連夜出發。」
鳳瑾心中微微一沉,「什麼密信?」
「我也不知道,只是掃到一眼,密信的信封上一個字都沒有。」
「誰送來的信?是斥候還是驛卒?」
齊澈臉色有些羞愧,「都不是,具體是誰送的信,我沒查出來。」
說到這裏,齊澈更羞愧了。
鳳瑾雖然有些失望,但什麼也沒說,反而安慰了齊澈幾句。
那封信一定有重大秘密,不然鍾漠不會突然改了主意,把齊澈遣走,裏面到底寫了什麼?是誰給鍾漠的信?
鳳瑾的心有些發冷,只希望此時此刻不要多生事端,更希望鍾漠不要叛國。
若是鍾漠帶着鍾家軍叛國,對大周將是滅頂之災。
「陛下,為何臉色如此難看?是不是我做錯了?」
齊澈如今才回味過來,事情有點不對勁,只是當時他太開心了,沒有往深處想。
齊澈有些後悔,「這是我的錯,我馬上回去!」
齊澈說着就要離開,鳳瑾一把拉住他,「你現在回去也沒用了,如果鍾漠真的有異心,你往返這麼多天,他早把證據銷毀得一乾二淨了,朕並不擔心鍾漠和匈奴聯手,鍾漠和匈奴有殺子殺弟之仇,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尤其是殺子之仇,鍾漠不會忘。朕擔心的是……」
鳳瑾抿緊了唇,好一會才緩緩鬆開,「朕擔心的是,他和中山王是不是有別的打算。」
「陛下何出此言?」
「朕曾留下詔書,若朕有什麼事,由裴相和鍾漠作為監國大臣,輔佐中山王的孫子鳳炎登基。」
齊澈臉色立即變了,「陛下的意思是,鍾將軍也許會和中山王藉機行事,讓陛下回不了帝都,從而讓那個孩子登基為帝?」
鳳瑾幽幽嘆息一聲,揉着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也許是朕胡思亂想了。」
齊澈想了想,「陛下放心,就算鍾將軍真的和中山王有異心,也絕不會在此時行動的,畢竟匈奴十萬鐵騎還橫在大周境內,就算鍾將軍想行謀逆之舉,也一定會等到打敗匈奴大軍才行事,否則一定會被天下人唾罵,鍾家軍的將士們也會不從,我在鍾家軍一年多,那些將領,尤其是中下層的將領,雖然是鍾家軍,但都是忠心於大周的。」
「你說得對,鍾漠已經是超品大將軍,就算和中山王謀逆,他的品階也不會再升,還會招致天下人唾罵,鍾家軍忠君為國的名聲也會毀於一旦,他不太可能這麼做。哎,朕最近老愛胡思亂想,也不知是怎麼了。」
齊澈笑了笑,「許是懷孕之故……」
鳳瑾臉色頓時一變,凌厲的目光射向齊澈,「你怎麼知道?」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有人撞到了什麼東西,鳳瑾厲聲喝道,「誰在那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