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起來,那就有好戲看了。
回到宮裏,裴琇和沈文卿直接把太后送進安置她的雲秀宮。
雲秀宮位於皇宮西北角,很是安靜雅致的一座宮殿,所謂安靜,另一層意思便是偏僻,與別的宮殿都隔得比較遠,雲秀宮就位於角落裏,很容易看守。
當太后看見自己被安置在雲秀宮時,嘴角立即耷拉下來,「怎麼?皇帝這是怕了哀家嗎?要把哀家困在這裏?」
沈文卿和裴琇都沒有言語,讓宮人來伺候太后休憩後,便退了下去,徑直去了鳳瑾寢宮回稟一切事宜。
因為要時不時的給曜兒餵奶,因此,即便是批閱奏摺,也是在寢宮,而不是去御書房,所有的奏摺,都送到了寢宮裏。
「兩位愛卿辛苦了。」
鳳瑾從高高的奏摺堆里抬起頭來,溫潤的目光看向沈文卿,微微一笑,笑容和氣溫婉,「文卿一路辛苦了。」
裴琇見鳳瑾似乎有話和沈文卿說,便要退下。
「慢着!」
鳳瑾叫住他。拿出五六本奏摺,「這幾件事朕拿不定主意,你拿下去廂房看看,等朕召你。」
裴琇微微一怔,這是鳳瑾第一次放權,讓他幫忙看奏摺。
無論女皇存着什麼心思,至少這是倚重他的信號,裴琇毫不猶豫的捧了奏摺退下。
沈文卿在一旁看着,眸光微微閃爍,臉色也有些沉,鳳瑾看在眼裏,在心裏輕輕嘆息一聲。
等裴琇一離開,門一關上,鳳瑾打趣道,「怎麼?不樂意?還是眼紅了?」
沈文卿神色一凜,「微臣不敢。」
「只是不敢?那就是心裏還是不舒服了?」
鳳瑾從書桌後站起身,繞過書桌,走到沈文卿面前,兩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沈文卿被她看得有些慌亂,就在他額頭上開始冒出汗珠時,鳳瑾突然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傷感又悵然,「文卿,你回來了,真好。」
沈文卿心中震動,他怔怔的看着鳳瑾,見鳳瑾消瘦許多的面龐,想起最近的事,江東王謀反,齊澈反叛,帝君離京,樁樁件件都讓女皇心力交瘁,沈文卿不由得有些心疼,喃喃道,「陛下辛苦了。」
「是挺辛苦的。」
鳳瑾坦然道,沖沈文卿笑了笑,「不過你回來了,能幫着朕分擔重擔。」
她輕輕拍着沈文卿肩上的灰塵,輕聲說道,「朕知道你心裏不太高興,你放心,你不會在他下面的。」
鳳瑾推心置腹的話,讓沈文卿眼眶微紅,怔怔道,「他?陛下是指裴琇?」
鳳瑾笑而不語,態度很明顯,沈文卿想起裴琇的品階,心中一動,「陛下是不是想讓微臣擔任一品御史令?」
鳳瑾深深掃了他一眼,「你覺得合適?」
沈文卿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不合適。」
鳳瑾微微一笑,「為何不合適?」
「鄧大人並無錯處,也無失職。」
鳳瑾笑了笑。默認了沈文卿的說法,沈文卿皺眉道,「既然鄧大人還在,微臣最高也就到二品御史副令,和裴琇的品階一樣的,陛下怎麼說微臣不會在他下面?」
「明日早朝你就知道了,容朕先賣個關子。」
鳳瑾說着,回到書桌後繼續批閱奏摺,「你回去吧,你家夫人還等着你呢。」
李詩容?
沈文卿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好看,鳳瑾一心批閱奏摺,沒有發現沈文卿的一樣,微微笑道,「李詩容是個不錯的女子,知書識禮識大體,還很有膽色。」
一直到出了宮,回到沈府,沈文卿依然不是很明白鳳瑾話里的意思。
沈文卿心思細密,但有時候過於細密,聯想太多,陛下說李詩容很有膽色,難道李詩容背着他做了什麼?
「夫君請用茶。」
李詩容親自端了剛泡好的碧螺春,呈到沈文卿面前,沈文卿並沒有接茶,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她,李詩容被他看得心裏七上八下的,強作鎮定的問道,「夫君為何這樣看着我?」
沈文卿收回目光,冷冷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麼?」
李詩容心中一跳,面上微微笑道,「夫君說笑了,妾身怎麼敢?」
「陛下說你很有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