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中立,而齊老狐狸已經和裴琇撕破臉,明確的站在鳳瑾這一邊,處理政事時,唐中德時常和齊老狐狸發生爭執,而宋明始終不偏不倚。
鳳瑾知道,在裴琇身體好起來之前,必須拿下唐中德,否則,等裴琇一恢復,一掌權,她想要再動手就難於上青天了。
可是,自從和無名表白心意後,一想到裝腔作勢的唐清河,鳳瑾就厭煩得很。
這一日,鳳瑾心中憂煩,一個人出去散心,她也沒想去哪,就那麼隨意的走着,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一處破敗偏僻的宮殿前。
鳳瑾看着宮殿上面的匾額,字跡已經變得模糊,但還能依稀的看出幾個字:意萃宮。
鳳瑾輕輕推開紅漆斑駁的大門,一股灰敗之氣鋪面而來,鳳瑾皺了皺眉,環視着整座宮闕。
雜草叢生,荒蕪不堪。
鳳瑾走進正殿,柱子和家具上的漆已經變得斑駁零落,牆皮剝落,掉了不少在地上,地上好厚一層灰塵,風一吹,灰塵撲面而來,差點迷了鳳瑾的眼。
看意萃宮的規模和建造,當初一定也是華美至極的,怎麼會變得如此荒蕪?
還有這些家具,就算變得破舊,但仍可看出當初的奢華精美,住這裏的一定是個非常受寵的寵妃吧?
鳳瑾在正殿站了一會,便打算離開,剛走到院子裏,便迎面撞見一個老熟人。
四目相對,雙方都怔了怔。
「陛下,您怎麼到這來了?這可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王全賠着笑,恭恭敬敬的上來攙扶鳳瑾,鳳瑾搖了搖頭,她不喜歡被人攙扶。
「閒來無事,到處走走,偶然看見這座廢棄的宮殿,一時起了好奇心,便進來看看。」
鳳瑾說着,深沉銳利的眼神落在王全臉上,「王全,你怎麼在這裏?」
王全眸光微微一閃,繼而笑道,「奴才本想去後面的藥園子看看,問管園子的人拿幾株草藥回去熬藥喝,這幾日天冷,奴才身上的老毛病又犯了。經過這裏時,看見這廢宮的宮門開了,以為有那些個不聽話的宮人進來偷東西去賣,所以進來看看。」
鳳瑾輕輕哦了一聲,似乎是信了,就在王全以為她放下此事時,冷不丁又聽鳳瑾問道,「怎麼不去太醫院拿藥呢?」
王全比女人還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恭敬的笑,「太醫院的藥都是給主子們用的,奴才只是個奴才,哪能用那些好藥。」
「無妨,你就說是朕的旨意,再讓太醫給你看看,把你的老毛病給徹底治好了,才能更好的為朕辦事。」
王全偷偷看了鳳瑾一眼,見她神色如常,唇邊含着一抹清淺和氣的笑容,似乎真的只是擔心他的身體。
王全面上露出感恩戴德的神情,就要下跪謝恩,被鳳瑾攔下。
「對了,這裏原來住的是誰?怎麼破敗成這樣?」
鳳瑾看似不經意的問道,王全垂下的眼帘中閃過一道光芒,「這意萃宮住的是先帝時的惠妃娘娘。」
「惠妃?她很得寵吧?」
「那是的,可以說是寵冠六宮,可惜後來觸怒了先帝,被打入冷宮,她住的意萃宮也冷清下來,漸漸的就變成這副模樣。」
「觸怒父皇?為何?」
王全頗不自在的笑了笑,「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就不說來污陛下的耳朵了。」
「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犯了什麼禁忌?」
王全臉色僵住了,鳳瑾唇邊含笑的看着他,幽深寒涼的眼神讓王全後背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正在此時,一個六七歲的小太監跑了進來,一頭撞到鳳瑾身上,鳳瑾低頭看着那張漂亮稚嫩的臉,莫名的覺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