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叔,這麼早起來跑步啊!」
也不知道這是今天早上第幾個同樣的問候,溫煦對湊過來的溫廣芳擺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臉:「你來湊什麼熱鬧,你爹不是包了山頭養了羊麼?」
溫廣芳是溫世貴的兒子,也就是大磊子他爹,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一準兒是想搞溫室。
「我爹那是我爹,我一三十好幾的漢子還能總吃老人不成?那不就成了網上說的啃老族了嘛!」
溫廣芳笑着說完,張口又問道:「煦叔,您說村里傳的話是不是真的?一個溫室半個月下來真有那個數?」
「哪個數啊?」溫煦明知故問的來了一句,不得不說,溫煦有點兒看低了這位大侄子,比他老子年輕卻沒有他老子的魄力,明明知道了消息還非要到自己這邊來確定一下,這膽量明顯不足啊。
旁邊陪跑的遲老爺子今天也和溫煦一起聽了無數個這樣的問題,笑着接口說道:「廣芳啊,今天上午不下十個問這個問題了,我說你們這些人怎麼就這麼沒有闖勁呢,錢掉到了地上了你都不願伸手撿了是?」
「遲大爺,瞧您說的,我這不是小心使得萬年般嘛!」清廣芳明白老爺子的意思,得了准信兒之後哈啦了兩句之後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唉!溫煦望着他的背影嘆了口氣。
遲老爺子也說道:「比他爹還差了點兒!」
「前面個個想養羊,現在一個個的全都削尖了腦袋想搞溫室,這些人也真是頭髮長見識短!」溫煦有點兒不吐不快的意思。
遲老爺子說道:「不提這個了,反正這事兒也不歸你煩,由師大主任去煩去!對了,師主任什麼時候回村?這都出去好久了?」
「這我哪知道,算着這一次又出去了快一周了?」溫煦想了一下之後肯定的說道:「一周半了,上周二走的!至於什麼時候回來,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就該這兩天,因為再過幾天村里就擺宴了,她不回來這宴也擺不起來啊!」
遲老爺子示意溫煦兩人再跑起來,兩人邊跑邊說道:「我那幫子學生聽說他們也能參加宴席一個個的眼睛都快盼出火星子了,聽其中一個農村孩子說了村里擺宴的熱鬧,剩下的都成了坐不住的猴子了!哈哈!」
「熱鬧是肯定熱鬧的!不知道多少年了,溫家村就盼着能修通到外面的橋,現在終於成了真,要是不高興那肯定是假的,你看看每家每戶這錢出的沒一家拖的!也是難為了」溫煦小感慨了一下。
遲老爺子說道:「說實在的,越在這兒住我就越喜歡這裏,雖說村民們有時候也有點兒小心眼兒,有點兒農民眼光的小短淺,但是都是純樸的人,都不是有大壞心眼的人。我已經決定了,師主任也同意了,我準備把我新的研究中心建在你家斜後面」。
「什麼?」溫煦聽了這話回頭望着一臉笑意的老爺子:「您這不會是準備常到我們家來蹭吃蹭喝?」
遲老爺子開玩笑講道:「看你說的,有人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還推三阻四的」。
「我這人做不了大鍋飯,一頓飯過了兩桌我就沒那份心情了」溫煦說道。
溫煦是喜歡做菜,不是喜歡當廚子,溫煦的喜歡是在保證自己的口舌之欲的前提下的。
兩人正聊着呢,前面又跑過來了一位。
「煦叔,您和遲教授跑步呢?」
溫煦抬頭一看,又是一位手中拿個雞毛撣子的四十來歲的侄媳婦,一大早晨的哪有拿這東西出來瞎溜躂的?就這造型一看就是專門來問自己溫室的事情的,於是把套路又來了一遍。
送走了這位,溫煦說道:「算了,不跑了,還是早點兒回院子,等着這幫傢伙上門問!嚴冬這小子害死我了!」
「嚴冬呢?」
「他?現在一準兒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呢」溫煦回道。
廣生幾位有點兒財不外露的意思,一直對於自己的收入保密,或都是把收入降上一個等級,不過很顯然這是嚴冬所不希望看到的,在這貨的心裏恨不得整個溫家村都弄上溫室,除了養羊的地方全都是溫室才好,因這這就意味着他的入收也就越高。所以這貨直接把底給露了出去,不光是露了還添了點兒油加了點兒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