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不,不是羊奶……還有這種甜味……也不是蜂蜜……」
「朱愛卿若是喜歡,朕明日就將這糕點的方子送到你的府上。」戚雲恆說道。
歐陽從來不做吃食方面的生意,對這方面的資源也不甚在意,朝他要一份糕點方子送人,應該不至於被他拒絕。
「謝陛下恩寵,但方子就不必了吧。」朱邊卻果斷搖頭,「就臣這根饕餮之舌的判斷,即便是拿到方子,臣也肯定做不出一樣美味的東西。」
「你府里不是養了一支火頭軍嗎?難道那麼多廚子就沒一個會做蒸糕的?」霍丙申好奇地問道。
「這不是廚子會不會做的問題。」朱邊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別小看了這塊蒸糕。俗話說得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光是這麼白、這麼可口的細面就不是一般的麥子磨得出來的。還有,糕中有奶味,卻不是羊奶更不是人乳,更嘗不出絲毫的腥膻,不是世間不常見的奶種,就是用了不為人知的秘法。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糕中的甜味並非來自於蜂蜜。若我猜得沒錯,這應該是一種糖,只是並非民間常見的麥糖或者灰糖,因為它味道更甜,卻又沒有影響到蒸糕的顏色陛下,不知臣猜得可對?」
「朕無法作答。」戚雲恆無奈苦笑,「你所看到的這道糕點,從食材到廚子,都是皇夫的私產,與朕沒有一絲半縷的關係。這也是朕未曾想到該與諸卿分享此物的原因所在。」
「皇夫也喜美食?」朱邊眼睛一亮。
「這個……」戚雲恆遲疑了一下,很快就略顯尷尬地答道,「與其說是喜美食,不如說他喜奢靡,好享樂。」
不等朱邊等人有所反應,戚雲恆馬上又補充道:「但皇夫並非貪婪之人,更不曾做過欺壓百姓之事,也無需朕乃至國庫奉養,諸位愛卿亦不必為此擔憂。」
「這一點,臣倒是相信。」朱邊道,「糕中使用的奶糖二物已經不是奢靡之詞所能局限。這樣的好物,再多的民脂民膏也變不出來,皇夫的手中必有秘法或者能人。」
應該是兩樣都有吧!
戚雲恆心裏這樣想着,嘴上亦是笑而言道:「不是朕吹噓,以皇夫的才華和能力,無論是主持戶部還是監管工部,均可遊刃有餘。」
戚雲恆早就覺得,若歐陽將自己在享樂上的精力分出一半來圖謀上進,就算無法開闢一個新王朝,起碼也能雄霸一方,做一方諸侯。可歐陽卻對這種事興趣缺缺,從始至終都只龜縮於一角,悠哉游哉地關門度日,既不妒羨權貴,亦不憐憫蒼生。
「陛下,皇夫再好,也好不過天道人倫。」或許是察覺到戚雲恆此刻的語氣實在是與有榮焉,紀鴻馬上輕咳一聲,提起了一個與皇夫背道而馳的話題,「待到新年過後,選秀一事便該提上日程了。順利完成此事,方可安天下臣民之心,解陛下子嗣單薄之憂。」
戚雲恆收回思緒,以一種無奈的表情嘆了口氣,「關於選秀,朕確實有所煩憂,只是與皇夫並無絲毫關係。朕今日就說上一說,也請諸位愛卿幫朕想想解決之道。」
「陛下請講。」紀鴻趕忙躬身,其他人也豎起了耳朵。
「秀女入宮後住哪兒?」戚雲恆一字一句地問道。
「……」
大殿裏頓時沒了聲音,緊接着,所有人便都苦笑起來。
戚雲恆一心征戰,並不是貪圖享樂之人,十年來的收益大多變成了糧草軍械,囤積下來的奢侈之物少之又少,僅存的那一部分也多是真金白銀,用來治理國家倒也充沛,但若是用來佈置宮中的屋舍樓閣就未免有些不成體統。如今又是新朝初建的第一年,各地的貢品都還沒個影子,戚雲恆捨不得也不可能動用國庫里的金銀去佈置宮舍。
而前朝的最後一個皇帝興和帝也同樣不是什麼奢靡之人,再加上那時候天災不斷,舉國上下都處在動盪之中,內庫里的金銀珠寶都已經被拿出來賑災打仗了,各地的供奉更是早已名存實亡。最後的十來年裏,宮內就不曾再添加過什麼御用之物,而那些殘留下來的、不知道多少人用過的陳年舊物,又怎麼配得上那些如花似玉的佳人秀女?哪怕只是為了新朝的臉面也不能這麼做啊!
正因如此,太后和四妃宮中用的都是從潛邸里運送過來的私財舊物,夏宮也是歐陽自己出人出錢出物收拾出來的,只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