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怨道:「如果不是你非逼我殺了那隻火光獸,也不會有後面的事。」
虞期眼也不抬的道:「是你要將火浣布帶在身上的,引來火光獸,反倒怪我?不過,若你有我這般法力,倒是可以有恃無恐的帶着。」
「你……」
伊摯忙用眼神勸住久姚,低聲說:「奔波了一天,阿久你也很累了,早些休息。」
看在伊摯的面子上,久姚悶悶點頭。
儘管虞期救了她和伊摯,可久姚就是不願道謝,怎麼看都覺得這事的根源是虞期惹的。她拉着伊摯,找了個離虞期很遠的樹,坐下歇息。伊摯把獸皮毯子給久姚墊在身下,又用一件大衣把她蓋好,確定妥了才考慮自己。
比之伊摯的體貼和謙遜,虞期的冷漠,頗令久姚不耐。
一夜無夢。
天亮久姚醒來,睜眼就看到虞期還在編織火浣布,織了沒幾針後,忽然就收邊結束,把獸骨針收回到袖子裏去了。虞期展開織好的火浣布,抖了抖,織物呈現出衣服的形態。久姚瞅着,覺得這衣服好像織小了。
「醒了?」虞期瞥了眼久姚,「將這火浣布拿去穿上吧,我已經在上面加持了法力,不會再引來火光獸。」
久姚愣住。
虞期便將火浣布往伊摯懷裏一丟,「拿去,叫她穿上。」
伊摯從容的就將火浣布雙手遞給久姚。
久姚皺眉,「我不想穿。」
伊摯勸道:「這畢竟是能防火的寶物,今後要是遇到火災,有備無患。」
「可是,看見它我就不舒服,它會提醒我曾經親手殺死一條性命。」
「阿久,據我知道的,火光獸可以控制自己的火焰溫度,所以你在岷山碰上的那隻火光獸並不無辜,它本來就想要燒化岷山的雪。你要是不除掉它,遭殃的就是岷山的飛禽走獸了。」
「伊摯哥哥……」
「相信我阿久,我的推斷不會錯。」
久姚有些心虛,接下了火浣布,看了眼虞期,不自在的說:「謝、謝謝岷山君。」
望着久姚去找地方穿火浣布了,伊摯好笑的輕嘆,給虞期賠罪:「阿久她有時候愛一根筋,岷山君不要怪她,我替她向你賠不是。」
「我沒有怪她。」虞期上下掃了伊摯一遍,「你是塊大才,可惜出身古怪了。」
「岷山君何出此言?」
「我在有施氏閒來無事,聽了不少關於你的事。你的生母居於伊水之上,是個採桑養蠶的女奴。你生母分娩之前的一天夜裏,不知哪個泄露天機的神人託夢告知她,他們村落里搗米的臼會不停冒出泉水,她必須朝東逃奔才能躲過一劫,務必不得回頭。隔日你母親發現臼內果然水如泉涌,立刻通知了四鄰向東奔逃,途中卻忍不住回看了一眼。那村落已成汪洋,你母親也因違背了神人的告誡,身子化為一棵空心桑樹。恰逢有施氏的採桑女路過,聽見空桑中傳來嬰孩的啼哭,便將嬰孩帶回去,養在膝下。因這嬰孩的生母來自伊水,嬰孩便姓伊,後來跟着他的養父學習廚藝,成為有施氏的家用皰人。」虞期輕笑:「我說的對嗎?」
伊摯還未答,就聽草叢裏一陣小跑聲,見是久姚邊跑邊道:「伊摯哥哥從小就沒見過親生爹娘,他很可憐,你就不要問了。」
「從小沒見過親生爹娘,就叫可憐麼?」虞期低不可聞的喃喃,還是被伊摯聽到。伊摯剛要說話,又聽虞期道:「你既然出生不凡,日後定有一番過人的作為。你做得了大賢,也會扮演一個諜戰陰謀家的角色。」
伊摯面無波瀾,微微一笑。
久姚則怨道:「你不要這樣說伊摯哥哥,他貼心、坦誠,怎麼會和陰謀家搭邊。」
虞期冷笑着嗤了她一句:「天真。」
「你……」
「阿久,別放在心上。」
「伊摯哥哥……」
「沒事的,不必放在心上。」
第7章 驚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