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喊、掙扎,可隨着時間的流逝,眼底的驚恐全都化作無助。最後她喊累了,再也動不了了,淚眼模糊的瞅着自己被拖拽到一處陌生的境域,懸崖絕壁,枯木叢生,烏鴉乾癟嘶啞的啼叫時不時刺痛雙耳。這地方陰森的像是鬼蜮,越往深處去,頭頂便是垂垂烏雲,雷電交加。
久姚的心提到嗓子眼,她不知道這股外力到底是誰,將她的魂魄擄來又有什麼目的。她所能做的只是看着周遭越發陰森幽暗,直到她被拖拽到懸崖之下的一個洞窟里,在充滿岩漿的洞穴內,看見一道火牆後掙扎扭曲的身影。
身上的外力消失不見了,久姚飄在洞穴里,視線被火牆吸引。
那火牆顯然是用法術製造出的禁閉空間,火牆後那道身影,便是被關在裏面的人。隔着烈火,她看不清,只依稀能辨別出那是個女子。
「救我……救我……」女子的聲音從火牆後傳來,斷斷續續,壓抑着痛苦和憤怒。
她說了很多,迴蕩在洞穴里像是魔音那樣,疲憊、嘶啞,難以聽清。
久姚強忍住恐懼,問她道:「你是誰?將我的魂魄拽過來就是要我救你?」
「我是……我是……她是假的……是假的……」那女子在竭力表達什麼,可是,久姚怎麼也聽不清。
整個洞穴里環繞着女子的訴求,模模糊糊雜糅成一團又一團,任憑久姚如何努力的聽,也只能聽見這幾個詞眼。
她試圖再靠近火牆,可忽然間魂魄又被一股力道牽引,猛地一下便天昏地暗。緊接着耳畔傳來虞期的呼喊:「久久!久久!」一聲比一聲近,一聲比一聲強烈。
久姚只覺得身體一沉,再睜開眼時,眼前的一切又回到了天車裏,她正和虞期相擁着,而虞期正臉色慘白的凝視她。
「久久!」見她醒轉,虞期連忙擁住她。
久姚怔了怔,明白自己是回魂了,一時懵懵懂懂的說不出話,卻下意識回擁虞期,安撫他的心緒。他的身軀在顫抖,定是嚇壞了吧。久姚想了想,喃喃:「我剛才到底是……」
「你是被人攝魂了。」虞期道。
「嗯……我也感覺到了。」
虞期搓着久姚有些發冷的身子,道:「不知是誰對你下的手,當我發現時,你的魂魄已不知去向哪裏。那人修為極是高深,只怕還在我之上。」
久姚心中一寒,問道:「是你將我救回來的?虞期,你又使用仙術了?」
虞期搖頭,「不,並非是我,卻是攝你魂魄的那人忽然中斷法術,你才得以回魂。」默了默,語調隱有些疑惑,「本以為是妖魔暗中偷襲,卻發現那人並非使用普通的攝魂術。普通攝魂術,將人魂魄攝出後,若法術中斷,則魂魄不能再復位。而那人,卻寧可花費更多的靈力,也要在法術中斷後將你送回來。」
久姚詫異的喃喃:「你是說,它沒有惡意?」
「目前看來,確是這樣。」
久姚只覺撲朔迷離,定了神,便將自己魂魄離體後看到的一切都告訴虞期。那個鬼蜮般的地方,那個充滿岩漿的洞穴,還有火牆和火牆後的模糊女子……虞期聽得眉頭皺起,眼底深沉,而久姚也如實說道:「我盡力去聽了,卻怎麼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能聽清的就只有『救我』『假的』這樣的片段。虞期,你說這會是什麼意思?」
虞期也不得而知,心口一番後怕牽動思緒,默默摟緊久姚,遲遲沒有應聲。
儘管久姚心存疑惑,卻因為剛才一番靈魂出竅而耗了太多心神,不多時便又睡着了。
這一次她沒有再被攝魂,而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有人在喊她,聲音就在她的身後,可只要她一回頭,那聲音便又跑去她腦後,她始終見不到說話的人。
「久姚姑娘,久姚姑娘……」這聲音很熟,久姚確信聽過,苦想許久,終於想了起來,這不就是當初在泗水河神的聚寶宴上,為她講述蠶女來歷的霜神青女嗎?
久姚下意識呼道:「青女大人,是你嗎?」
眼前有女子的輪廓從一團霧氣中清晰,真的是那位憐愛萬物的女神,青女。
她的臉色白的好似縞素,唇角掛着一縷血痕,虛弱笑道:「久姚姑娘,請千萬要小心大夏的那個司巫……」
大夏的司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