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起來。久姚一個站不穩,跌落在地,手裏的魂也飛了出去。她忙起身衝去撿拾,虞期伸手拉她,卻只扯住她袖口一角,滑溜的絲綢仍舊從他手中溜走。虞期也有些站不穩,飛身而起要趕到久姚身邊。久姚仍一股腦的沖向越飛越遠的一魂,伸長手臂,企圖抓到它。
整個聚窟洲連同周遭氣流全都狂獵的震動翻卷,有奇花異草被連根拔起,滿頭亂飛,久姚生怕那一魂被這些東西撞壞,一邊追趕一邊施法打落這些東西。
司宵、英招各自穩住後,也朝她追去。那小虬龍不安的卷上蛟龍的身體,蛟龍亦有些慌張,連連說道:「這樣劇烈的震動,不是海嘯!這是有人在作怪!」
說時遲那時快,海面上一團水柱高高激起,風卷着海水,如一條巨-龍探出水面,探向幾人所在之處,目標竟是衝着久姚。
久姚卻眼裏只有虞期那一魂,還在卯足了勁追趕,終於如願以償,將這一魂牢牢抱回懷裏,卻一仰頭,就見那水柱罩到頭頂。她只來得及倒抽一口氣,就被水柱整個吞下。虞期接踵而至,周身靈力溢散,隨即要搶人。水柱卻卷着久姚飛快縮回海面,同時聚窟洲的震動驟止,一片死寂。
虞期仿佛能聽見心被緊緊揪住的那聲咯噔響聲。
僅一瞬間、僅一瞬間!那道水柱便從他眼前奪走了久久!
這種仿佛被剜掉心頭肉的感覺,痛的虞期幾欲抓狂,一段被摧折的奇花,恰好從他手邊落下,被他猛地握住,發泄般的捏碎,片片灰燼如雪片似的紛飛下來,落滿一地。而虞期本人則跟箭似的,扎向那水柱來時的方向。
司宵見之,嘆了口氣,忙與英招跟上虞期。
久姚在被水柱捲入後,便渾身受到水的擠壓,痛苦的五官扭曲。
她還死死抱着虞期那一魂,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努力護住它。身體被水柱卷得翻來覆去的,然後咚的一聲,落入海中。
她知道,她是被這水柱給攝到海中了。施展此法的人像是怕她被虞期找到,在海水裏又把她拖行了好久,最後竟是到了深海之下的一處宅院。
對凡人而言,潛到如此深處,五臟六腑定要被海水擠壓破裂。但久姚早已修成半根仙骨,又修習了避水術,因而,此刻只是稍有些不適。
然比起自己的處境,她更擔心虞期這一魂能不能在海水裏存活。久姚趕忙分出自己一點元氣,小心包裹住一魂,然後把它塞進穿着的火浣布里,希望借自己的元氣和火浣布的神力,守護好它。
然後,她看向那深海宅院,她正在朝其靠近。她想,那個施展水柱攝她的人,定是宅院的主人。
不禁想起這些日子的種種,久姚忽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力越來越強了,從離開有莘氏開始,就在天車上被青女攝魂,然後又見青女入夢、來去匆匆,接着是到聚窟洲前被虞期攝進袖子裏,在他袖子裏走過好幾處幻境,跟訛獸過了招,最後又差點被蛟龍吃了,兵行險招賭了一把,拿到一魂,原以為總算結束,不想……現在才是開始。
難為自己竟還能保持冷靜了,久姚自嘲的想着。這些天究竟走了什麼霉運,怎麼總被人攝來攝去?
她很想好好端詳一下,宅院裏那個人是何種嘴臉。然當她見到那人時,不由怔住,同時脊背一涼,一股噁心的感覺從胃部直達檀口。她甚至想當着他的面,嘔他一身。
泗、水、公、子。
竟然陰魂不散至此!
她道:「沒想到你在這聚窟洲之下的深海里,還有宅院。」
泗水公子倚靠在水晶做的小榻上,手裏端一水晶杯,正喝着什麼瓊漿佳釀,一雙淫-邪的眼就盯着久姚微開的領口看。
他身邊還有兩個妖精在伺候着,魚精給他捶腿,蚌精芊芊玉手拎一顆紅-果子,吊在泗水公子面前,左右搖着。泗水公子仰頭,一口咬住,蚌精趕緊順杆子把自己的手指送進他嘴裏,被他美滋滋的唆起來。
他邊唆還邊看久姚,發出膩膩歪歪的聲音,忽的拽着蚌精的胳膊,把她拉上小榻,翻身壓住了蚌精豐-腴的身子。魚精立刻發出嬌嗲的笑聲,也跟着爬上來,纏在了泗水公子身上。
他這才對久姚笑道:「阿久你好好看看,這哪裏是宅院,這可是我爹在西海的行宮啊!」
神州的眾位河神,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