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並不對賈環有多敵視的,若是鬧得惱了她就該說就說該氣就氣,這也沒什麼,總比那襲人好得多。
說起來,襲人原名珍珠,因為姓花,跟了賈寶玉之後就給改了名字叫花襲人——賈環覺得這名字取得棒棒噠,那襲人果然是個「襲人」,襲,不就是擊打嘛!
在賈府之時,表面上看襲人對他還算不錯,也不惱也不氣的,說話客客氣氣,可是話里話外都是高速寶玉遠着點兒賈環,因為賈環是奴才秧子——那時候賈環年紀還小,也不大懂這些丫鬟婆子的「暗語」,現如今他懂了,才覺得花襲人簡直是個牛逼大發勁兒的女人,她要是在二十一世紀,絕對是個能夠得到上司賞識的白骨精啊!
可惜,她現在是個奴才,還不是「秧子」呢,只是個徹徹底底的奴才。
賈環是覺得這人都一樣,雖然不能說人人平等吧,但是在人格上他並沒有瞧不起那些被賣身做人奴隸的丫鬟小子甚至老婆子,可是不代表他不會瞧不起襲人這樣的。
自己本身就是個地位低下的,還非要掐着別人來展現自己的賢良淑德並標明自己是個高等奴才,咋就這麼大的臉呢!
而晴雯……她是個24k純金的小豬腦,就屬於那種跟誰都能懟得上的豬隊友,甚至還瞧着襲人那一心一意想要爬床的樣子就開嘲,張嘴閉嘴的想要襲人老實一點兒,別總借着管着屋裏錢財賬目的活計手腳不乾淨……講道理,晴雯要是被襲人陷害了,還真是不虧。
但賈環這就瞧見了新來了任務,讓他救下晴雯,免得她年輕早夭。
賈環這才打馬上前:「晴雯!」
「三爺!」晴雯忽然就哭了出來,撲到賈環的馬身上嚎啕大哭,把個好好的棗紅馬嚇得一哆嗦,險些跪了。
賈環忙下馬把晴雯拉起來,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晴雯抽泣着就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兒說給了賈環。
「三爺,您出府了是不知道,這兩天老爺太太都病了,府里人心惶惶,薛太太也是好像做了什麼事兒把太太氣得連床都起不來了……」晴雯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小聲道,「我聽襲人說的,是薛太太想要讓薛家大姑娘跟您……」
賈環整個人都崩潰了,但他還在堅持。
晴雯繼續道:「太太因這個事兒氣得不行,就發作了周姨娘,轉而要好好讓寶玉讀書上進。那襲人聽了信兒就跑到太太跟前兒去邀功,說寶玉年紀也大了,不要讓他在後院跟姐妹們廝混——這話說得我的臊得慌。府里的幾位姑娘哪個不是寶玉的嫡親姐妹呢?要說薛家姑娘會在府里住着,跟寶玉多親近多言語的,那還不是有許多人在旁邊看着,怎麼就說出去不好聽了,怎麼就廝混了?」
這倒是真的。如當初在看電視劇的時候賈母所說,什么小姐書生的故事,就是編排起來給沒本事沒錢財的窮酸看的,畢竟誰家小姐行動起來不是帶着許多丫鬟僕從的,還書生呢,就是一個蟲兒也難到人家小姐的眼前去,什麼私定終身,鬧得天大的笑話罷了!
晴雯又道:「襲人說了好一通的話,就把太太給說得活絡了,之後襲人又說寶玉房裏的丫鬟都大了,心也大了……這幾句,太太竟然真的跑到寶玉屋裏,挨個檢查丫頭婆子的,看着誰模樣好些就給攆出去……」說着,她哭得特別傷心,「我這幾日正趕上病了,正吃着藥,太太見了就說我恃寵而驕,嬌慣得不行了,又說奴才有什麼藥可吃的,只是應當好好挨過才對,還說我……」她擦了眼淚,「說我怕不是女兒癆,要死人的,不給寶玉看見才好,這就把我給駕着丟出了二門外。
「我尋思着,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就讓我哥哥領走,我那兄弟不是個人,我也不肯讓他作踐的,不如自己走了,清清白白的,找個安靜的地方一死才好。」
晴雯果然不愧是黛副,這說的話也與黛玉有異曲同工之妙。
賈環一聽,心裏就覺得可憐了,再看晴雯這樣的顏色,她能自己一個人跑出城來還安安全全的,大概也是因為民風淳樸吧……又或者,她又是哭又是咳嗽還一臉慘敗的,也是讓人看着覺得害怕,這才讓她能安全的走出了城門。
「三爺,若是見了寶二爺,您告訴他,我這一輩子就是清清白白的,也不曾害過誰也不曾對誰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