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簾幕輕輕搖曳,似乎有風吹來,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淡淡的清香。屋外暑氣漸長,蟬鳴不斷,屋子裏卻是另一方天地。
向外的窗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此刻正隱着,故而光線並不強烈。一層一層的簾幕當着,到裏面的拔步床光就很暗了。不過這樣並不影響錦繡的仔細觀察的視線。
她剛才甫一睜眼,猛然察覺到身邊有人,還驚了一下,後來意識清醒,才想起來是怎麼一回事。轉過頭就能看見皇上,且距離這麼近,這是從來都沒有過多的,很奇妙。
這麼一看,皇上長的可真俊啊,想必皇上的生母一定是位大美人吧。錦繡一下子想起了睡美人,換個性別也是可以的,只可惜她沒有膽子吻下去。
這麼胡思亂想着,忽然封煜一動,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警惕,絲毫不見平日的雲淡風輕,錦繡被盯地心驚膽戰,她不懷疑,要是她敢亂動,皇上一定會不過來掐死她。
錦繡艱難地跟皇上對視着,她很害怕,這樣的皇上很陌生,不是她所熟知的。如此僵持着好一會而,封煜才回過神,眼中透露出些許迷茫,不知今夕何夕。
他記得之前聞到一陣清香,覺得通體舒暢,後來看着錦繡睡地正好,意識也逐漸昏沉,之後就再也記不得了。
封煜皺着眉頭,這次他沒有頭痛,沒有失眠,睡得很安穩,比以往任何一次睡地都安穩,這實在是難以置信,這是偶然,還是因為身邊的小才人?
封煜揉揉太陽穴,忽而瞥見錦繡泫然欲泣的樣子,又覺得頭疼了,他好像嚇到她了,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他常年被病症折磨,突然遇上這樣的情況,心中警惕是必不可少的。放下手,語氣儘量溫和地問道,「朕睡了多長時間了?」
錦繡搖搖頭,她也是剛起來,如何能知道。
且甫一起床,就被皇上這麼一嚇,三魂都快嚇走了兩魂半,哪裏還有心思琢磨皇上睡了多久。
「剛才嚇到你了?」封煜問道。
「沒有的事,皇上多慮了。」錦繡雖如此說,雖然心裏想的和嘴上說的不一樣,不過她倒也沒覺得有什麼,指不定就是上回的毒沒有清理乾淨,所以才會這樣性情大變,得找個時間再給皇上灌兩杯靈泉。
封煜見她這樣,心裏實在想弄清楚,又問,「你身上用的是什麼香,宮裏可有人會調?」如果可以的話,封煜想拿些回去。
錦繡被問的莫名其妙,「皇上,妾身從來不用香的。」概是因為她覺得那些香用着味道太重。
「那你身上的是什麼?」
錦繡吞吞吐吐的,這種話,怎麼都像是浪蕩子才問的出來的。她身上的香,原本就有,只是不知道是生出來就帶的,還是因為喝多了靈泉的原因。不過香味不濃厚,稍微遠了就問不出來,因而平日從沒有人問過這種問題。
她低頭不語的,封煜大抵也猜出來了,因而很是窘迫。不過皇上畢竟是皇上,即使窘迫也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出來的,起碼錦繡就看不出來。
「很好聞,同以往聞到的香都不一樣。」最重要的是,還能助眠,封煜評價道。
被誇獎了當然會開心,況且這誇獎還是來自皇上,想想都覺得自豪,不過嘴上還是要謙虛些,「一點點吧,若不是靠近了也聞不出什麼。」
兩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一時也沒了話,後來還是錦繡覺得腹中飢餓,才出聲提醒。
待梳洗完畢,才聽宮人說已經過了午時了,封煜面上不顯,實則心中大驚,過了午時,他來的時候尚早,原來他不知不覺已經睡了一個多時辰。
李德全也正納悶着,感情皇上進去這麼久,失去睡覺去了,皇上不是一沾床就頭痛麼,怎麼今日躺了這麼久?
仔細一琢磨,有覺得這位葉才人手段厲害了,竟然能讓皇上為她做到這個份上,看來以後還得敬着點。不得不說,李大總管腦補多了。
因為今日耽擱的時間有些多了,封煜用完膳就準備回去。錦繡也習以為常了,完全沒有表現出什麼失落的情緒。
快要出門時,封煜突然吩咐到,「杜蘅殿後面朕已經叫人清理過了,只是你以後出門,還是要多待一些人,免得叫自己傷了。」
錦繡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這淡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