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已覆,她也再也沒了主子,這些都是後話。
出了住了十幾年的院子,江妙伽回頭看着。
這座院子以前是她生母住的地方,她生母沈氏離世後便是她在住着,這裏的一草一木曾經都那麼熟悉。
可惜已經沒有時間在欣賞下去,沿路許多官兵駐守,緊緊的盯着整個侍郎府,府里的丫鬟和奴才驚恐的站在主院外頭,都拿不準究竟發生了何事。
到了主院,戶部左侍郎江長封和太太苗氏正不安的站在花廳里走動,一長相英武一臉正氣的男子正端坐在主位,對這侍郎家的混亂毫不在意。
江長封開了好幾次口都想從首座上的男人嘴裏套出點什麼,可對方完全不吃這套,只是沉默不搭理。
江妙伽進來也不問發生了何事,找了角落站着,等了一會兒她大哥江沉帶着江宇來了,江沉是江妙伽一母同胞的大哥,兄妹倆感情很是不錯。
只是江妙伽知道,這次抄家卻意外的放過了江沉,所以她事先並沒有找大哥商量。
倒是江宇,是江妙伽同父異母的弟弟,此刻正嚇得哇哇大哭,撲進苗氏的懷裏驚恐的看着周圍的一切。。
江沉二人剛到,江家二小姐和三小姐也一臉淚痕的進來了,一進花廳就迫不及待的找父母尋求安慰。
江沉鎮靜的看了江妙伽一眼,眼中滿是擔憂。
江長封不知發生何事,明明昨日還為長子中了探花而宴請賓客,今日就有朝中武將帶人包圍了侍郎府。
美妻幼兒被這陣勢嚇得瑟瑟發抖,江長封大着膽子問一進江府就坐到主位一言不發的人道:「薛大人,這究竟發生何事?」
薛堯冷冷的抬了抬眼皮,冷聲反問道:「人可來齊了?」
江長封道:「幼子未到。」
正說着,奶娘抱着三歲的江茂進來,江茂還沒睡醒就被人從被窩裏挖了起來,此刻在奶娘懷裏不依不饒,正伸手撓奶娘的臉,見花廳里爹娘都在,小傢伙這才消了氣,樂呵呵的朝江長封要抱抱。
江長封眼皮一個勁的跳,沒有心情抱這平時疼愛的幼子,江茂見他爹不抱,氣哼哼的下了地奶聲奶氣的找苗氏去了。
薛堯見人來齊了,站起身來取出聖旨,朗聲道:「罪臣江長封聽旨。」
一聽罪臣二字,江妙伽嘴角湧出一抹諷刺的笑意。重來一世,江府還是未能擺脫罪臣二字,想必一街之隔的陳家此刻也正經歷着抄家吧。
除了江妙伽,江長封等人嚇了一跳,驚恐的看向薛堯,薛堯裝作沒看見,又重複了一遍。
江長封無力的領着眾人跪下,薛堯這才宣讀聖旨。
聖旨宣讀完畢,薛堯江聖旨遞給江長封道:「江大人,證據確鑿,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江長封渾身的力氣似乎被一瞬間抽乾,呆呆的跪在那裏不知道反應。十年寒窗苦讀一朝得勢,風光十幾年最後竟然落的如此的下場,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本以為跟着那人,會有更高的位置,誰曾想一夜間變得一無所有。
「來人,將所有人等一律押走,男女分開。奴僕暫且關押府中等候發落,府中一應財物全部沒收。」薛堯一聲令下,便有士兵上前將曾經輝煌一時的侍郎綁了起來。
最後薛堯看了看女眷身上的首飾,冷笑一聲也着人全都沒收下來。
好在江妙伽先前藏好了銀子,此刻只有腕上的金鐲子和透頂的碧玉簪子被收了去。江妙伽取下另一邊的木質簪子將頭髮固定住,冷靜的面對這一切。
都死過一回了,還怕這些幹什麼?俗話說的好,一回生兩回熟,說的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而嚇懵了的苗氏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一頭的首飾被奪了去,頓時大哭不已。
江茂見自己娘親哭了,也嚇得直哭,苗氏的兩個女兒也哭,陪嫁的嬤嬤丫鬟等人也嚇得痛哭不已。
孩子的哭聲,女人的喊叫聲開始不絕於耳,直到江妙伽等人被關入大牢也沒有停止。
江妙伽坐在角落裏,看着苗氏抱着江妙儀和江妙仙嗚嗚哭個不停心裏卻嘲諷,不知苗氏現在是否後悔踩着嫡姐的屍體上位了,本就傷心欲絕沒從抄家的打擊中回過神來的苗氏餘光瞥見江妙伽神色晦暗的盯着她們,頓時有些不爽。
憑什麼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