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有點可笑,為她這種幼稚的舉動。
但這會兒,她的衣襟既然是自己鬆開的,他便順道看上一眼也是無妨。
魏劭因為這個念頭,心裏好像忽然生出了一種報復似的小小快感,瞄了眼她從衣襟里露出來的生的極是精緻的鎖骨下方的幾寸之地。
下頭慢慢有點脹的難受起來,想去解手。
這時,小喬的眼睫毛微微動了動。
魏劭迅速收了目光,翻了個身朝外。
小喬睜開眼睛,看到魏劭背對着自己還睡着。揉了揉眼,目光落到帳外的窗上,腦門一下就清醒了。
她起晚了!睡過頭了!天已經大亮了!
這會兒再去徐老夫人那裏問早安,鐵定是遲了!
她真的挺想儘量在魏劭祖母跟前給她留個好印象的。就算原本沒這個想頭,昨天見面過後,這個念頭仿佛也不是那麼遙不可及了。
可是卻這麼倒霉,徐夫人昨天剛回來,自己第二天的早上就睡成了一隻豬!
她睡晚也就算了,可是春娘怎麼就沒來敲門提醒。難不成這西屋裏的人全都睡死了過去……
小喬欲哭無淚,彈簧似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魏劭睜開了眼睛,回過頭,皺眉看着她手忙腳亂從自己腿上一腳就翻跨了過去:「怎麼了你這是?一大早的,後頭有狼在追你不成?」
「遲了!起晚了!去祖母那裏問安要遲了!」
小喬顧不上他了,下了地,哭喪着臉回頭道了一句。
魏劭這才慢吞吞地翻身坐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唇邊露出一絲譏笑:「至於嗎?去晚了些,祖母會吃了你不成!」
你當然沒事了!
小喬心裏嘀咕了一句,有些怨他。要不是昨晚他回的太遲,臨睡前又折騰了一番,自己早上也不至於睡過了頭。
小喬沒再理會他,掩上衣襟匆匆去開了門,春娘和服侍盥洗的僕婦們果然在外頭廊上已經站了一地。春娘看到小喬,立刻低聲道:「女君莫急。是老夫人那邊方才傳來了話,說知道男君昨夜吃酒回來晚了,你二人不必早起過去問安,婢才沒叫門的。」
小喬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讓人進來服侍梳洗。
魏劭仿佛故意和她作對似的,動作慢的離譜。她一個女人都已經收拾好了,他還在那裏穿外衣,系條腰帶也要好久,看的一旁的小喬兩眼冒火,恨不得上去拍他一巴掌。好容易收拾妥了,他又吃了幾口端過來的早點,這才看了眼小喬,慢條斯理地道:「走了。」
小喬跟着他走了出去。
這會兒離正常的問安辰點已經過去了差不多整整半個時辰。太陽也升上了北屋的屋脊。兩人在僕從的一路注目之下來到了北屋,不是昨天的那間正堂,徐夫人在她平常活動的一間起居室里,裏頭人還不少。除了朱夫人、鄭姝,連魏儼也在。他一身精神,正陪在徐夫人身側說說笑笑,聽到僕婦報說魏劭和小喬來了,停了下來,轉過了頭。
不止他,屋裏剩下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魏劭一臉坦然地走了進去,小喬垂下眼睛,跟他站到了徐夫人面前。
她已經覺察到了一旁朱夫人盯着自己的目光,沒法形容的酸爽。
「祖母在上,受孫媳婦一拜。」小喬行禮,「實在是孫媳婦無禮,祖母歸家次日,竟就怠惰至此。懇請祖母責罰,下回再不敢了。」
「無妨,」徐夫人顯得很和氣,「是我叫人不用吵你們的。可吃了?要是沒吃,這裏還有熱的早羹,你二人去吃便是。」
「來時用過了。孫兒謝過祖母疼愛,體諒孫兒昨晚回的遲。下回再不敢了。」魏劭也笑道。
魏儼哈哈笑道:「還是怪我,昨晚硬留仲麟一起吃酒,許久才放他走。恐怕他回去路都不認得了。早上還能起來,可見弟妹照料的好。外祖母要怪,就怪我吧。」
小喬沒抬眼,卻感覺到他說話時,目光掃了眼自己。
徐夫人微笑道:「你們兄弟許久沒見,坐下來一起吃酒也是應該的。只是下回,不許再吃多。免得傷身。」
魏儼與魏劭齊齊應是。兄弟兩人陪着徐夫人又說了會兒過幾天的壽筵。徐夫人叫他二人不必鋪張,略辦便可,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