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鎮壓封印在萬丈海底的凶獸,當他突破枷鎖不被世俗束縛時,這人間將會是一片末日。
姬月殷紅的唇勾着一抹妖冶而嘲諷的笑,那一絲絲無情之力漸漸凝聚。
那麼……
青蓮族人,都別想逃吧。
唯有如此,才對得起那墮魔的罪名。
姬月淺淺一笑,唇邊殘忍肆虐的笑容,卻叫在不遠處圍觀的看客們驚懼害怕,不斷地後退。
這個眼神,為何比墮魔的血魔還要可怕?
他可是出自名門正派的人士,乃正正宗宗的青蓮小侯爺啊……
他想做什麼?
想要毀了青蓮嗎?
砰。
巨大的聲音響起,震耳欲聾,霎時,階級較低的修煉者們耳鳴陣陣,耳膜鼓盪,難受到頭部都在脹痛。
誅魔陣,碎!
與此同時,龍掌虎拳,劍光雲箭在攻擊的半途化成兩縷輕煙消散在風裏。
姬月即將釋放的滿身戾氣緩緩斂起,東陵鱈氣質清雅,眸光溫潤。
一個回頭,一個朝前看,在陣法破碎為漫天血雨的時候,他們俱朝彼此看去,複雜地對視。
青衫搖擺,紅袍輕揚。
一個是蓬萊的仙,一個是崑崙的邪。
倏地,東陵鱈和姬月都已笑了。
在試煉場中,東陵鱈被十頭凶神獸圍剿,又被除靈針的痛苦刺激時,以為再也出不去試煉場。
那一刻,他看見,姬月從試練之門踏步走了進來,與凶神獸搏鬥,以真元護他的魂靈。
塵世當中,有太多的羈絆情誼,無法用人間的文字來形容。
那一份激動,那一刻的美妙,那不知何時相連而成的羈絆橋樑,是鋼鐵的硬!
東陵鱈左手划過,袖衫微舞,單手負於身後,冷視十位族老「退下!」
「王上,那是魔女啊,不得不除,請王上三思!」大族老躬身。
「請王上三思!」十位族老一同低頭頷首,連忙喊道。
攝政王位於隱匿的地方,把臉藏在漆黑之地,戲謔地望着這一場驚天動地的鬧劇。
人們往往如此,只要自己的生命會被威脅,哪怕可能性非常的渺小,就不會放過。
他們害怕未知的危險,不想面對失控的未來。
「我的王,你要……如何收場呢?」攝政王的那一抹笑,滿是譏誚和嘲諷。
青蓮王不論在什麼時候,乾淨的心和靈魂從未變過。
太乾淨的人,不適合站在這個骯髒的位置,唯有走過屍骨累累的血河,才有資格登頂。
而他,活在骯髒的世界裏,從不覺得自己高尚尊貴,他是從泥濘深淵裏摸滾打爬出來的,太乾淨的人,不是他的對手。
攝政王輕打了個響指,那些青蓮族人們全都跪下,匍匐在地,異口同聲喊「請吾王三思。」
「王上,你是青蓮王,你是太祖唯一的後代,請您為了黎民百姓,青蓮社稷,誅殺魔物!」
「誅殺魔物!誅殺魔物!還青蓮安寧,還天地太平!」
「……」
這世上,永遠都不缺那跟着風倒的草。
草之所以是草,便因為心中無志,唯愛跟風,還自欺欺人的以為跟着那一陣風便能扶搖直上九萬里,然終其一生,都在泥濘里。
「隋族長聽令!」東陵鱈道。
「靈歸在!」隋靈歸往前走。「違抗王命者,殺無赦,族老違之,貶為庶民,驅趕出青蓮,其九族逐出千世。」東陵鱈抬眸看向那些人,冷冷一笑「比起她,你們可更像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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