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觀點都是對的,或者我能承擔起說錯話的責任嗎?我需要為讀者負責,需要為像你們這樣信任我,支持或者反對我觀點的人負責。減慢連載的速度,就是我為了負責而留下足夠的審視時間。」
這些話,有的在那封致讀者書上寫了,有的沒有,但是在這一股腦的述說里,卻大致說了個透。文學作品有糟粕也有精華,但一個真正嚴肅的創造者,在描繪自己的世界的時候,總會多負擔一份責任感。就像古時的文人那樣,他們並不是在撰寫娛樂的文字,而是在藉由文字表達自己一生的追求,所謂的「立言」莫不過此。
但是就在這個當口,教室的角落突然傳出一生嗤笑:「說白了就是不想被卷進軍方和皇室的鬥爭而已,說那麼高尚幹什麼?」
旁邊的學生幾乎是立刻就對說這話的人怒目而視,而易之愣了愣,卻直接開口說:「沒錯!就像這位同學說的,我的確不願意捲入政治鬥爭。」
教室里再度爆發了一陣小型的騷動,詫異的目光注視着易之,好像覺得他這樣承認太過……難以形容?
「我很奇怪,難道只有直接表示自己一定是支持某一方的才是英雄嗎?」易之反問,「我不是個政治人物,也不懂那些勾勾繞繞的。作為一個文人,一個老師,我的本職工作難道不應該是寫文章和教書嗎?什麼時候輪到我這樣的人去政壇吶喊了?」
「好了,退一步講,就算我立刻立場鮮明地表示我支持某一方,那又能如何呢?難道聽過我課的人就會立刻選擇和我同一個陣營嗎?我想我還沒有那麼大的號召力,更何況各位同學到了這個高度,本身都是有自己的獨立思想的。未來應該走什麼路,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你們都有自己的看法,而我並不相信真正堅定了自己立場的人會因為我說一兩句話就立刻改變想法,那麼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更何況我剛才說了,即使是說話,也要為那些聽過你說話的人負責,我勉勉強強覺得自己能夠承擔寫作影響的人壓在我身上的擔子,但是我從不認為我這小身板能夠承擔起政治的擔子。就像我這麼認為一樣,我也從來不希望作為學生的你們去參與太多的政治問題。因為我們的本職都不是那些。」當然,這是在這個強大的國家他才會這麼說,相比哪個飽經磨難的中華而言,當華北之大也安放不下一張安靜的書桌的時候,學生和老師又有什麼分別呢?但說到底,易之還是打從心底不願意牽扯太多的政治相關。即使他的立場本質上偏向新興勢力。
「其實你們的年紀也比我小不了幾歲,從思維上來說,我並不比你們有多少優勢。我也相信坐在這裏的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獨特的想法和觀點,可能相似,可能不同。這個世界上最難改變的就是一個人的思想,最容易改變的也是一個人的思想。我只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夠有獨立的人格,能夠有自己的判斷能力,能夠不被大路上演說叫囂歡快的人們輕易影響,而能夠自己思索,自己領悟,然後去選擇你們自己的路。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為你負責,除了你自己!」
這些東西,是易之在經歷了好幾次巨大的挫折之後才理解的東西,他也曾經恃才傲物自傲不已,而這樣的性格給他帶來了不小的苦頭,後來他才意識到了不把一切都歸結於旁人的妒忌之上,而學會審視自己,改變自己。再埋怨旁人有什麼用?旁人是絕對不會對你的人生負責的,只有你自己能夠改變自己的人生。
話題有些太過嚴肅。甚至很多在這裏聽課的人並沒有真正聽進這些話,有些不是學生的人過來聽課本來就是為了弄清楚易之到底是個什麼立場的——最後卻下了個騎牆派,牆頭草的定義。
但對於易之來說,今天說了的這麼多,已經足夠了。也更進一步堅定了他照着他的想法繼續向下走的信念。他原本就不了解這個世界的一切,也並不明白政治鬥爭又有多少問題。唯一能夠做的,不過是將他所知道的屬於中華的那麼多東西慢慢告訴所有人,再側面給出一些經驗而已。除此之外,那就不是易之應該涉及的領域了。
「沒有問題的話,已經下課了三分鐘了。」指了指教室牆壁上的掛鍾,易之笑笑,收拾起東西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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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你敢為自己的話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