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平靜道:「哦?你知道白子是誰?」
「知道,我不想聽你試探我,咱們說些別的好了,反正這裏沒別人,我問個事,」葉右道,「三年前,尋柳山莊的老莊主病逝,這事是誰的主意?」
浮萍頓時意外:「你是尋柳山莊的人?」
葉右道:「不是,但秦月眠畢竟是我師兄的朋友,我想問問。」
「這個我不清楚,」浮萍說着見他勾了勾嘴角,補充道,「但他確實不是因為生病才死的。」
葉右道:「是你們那神醫配的藥?」
浮萍道:「嗯,秦莊主的野心太大,隱約察覺到了我們的一些事,我們不能放任他,於是就找人給他下了藥。」
葉右贊道:「你這次倒是挺配合。」
浮萍道:「反正很多事你都知道,誰知你是不是揣着糊塗裝明白,故意試探我。」
這個人太深不可測,不如順着他的話走,再說與菩提牢的事相比,弄死尋柳山莊的莊主根本不值一提,說出來也沒什麼關係,他必須要說些有用的才能撐到他的人找過來,也好博得一線生機。
葉右說道:「莊主一死,掌管山莊的便是秦月眠這位花花大少,如此你們也就放心了,但有件事其實你們不知道。」
浮萍問:「是什麼?」
葉右道:「那就是……秦月眠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愛玩,還不出來?」
浮萍一愣,迅速意識到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眼睛四處掃了一下,瞄見河邊的樹林裏慢慢走出一個人,等人走近後,他發現是位年輕的公子,說道:「你是秦月眠?」
秦月眠不答,沉默地盯着他。
葉右則給了他一句肯定,然後問道:「你這麼聰明,給白子賣命可惜了點,江湖甚至都不知道有你這號人,跟着我不好麼?」
浮萍問道:「你會給我什麼好處?」
葉右笑眯眯地道:「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咱們愉悅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
浮萍神色一變,完全沒料到話題竟跳得這麼快,他不清楚自己剛剛那句話有什麼問題,正要挽救,脖子便被掐住了。
「我是不會讓你拖延時間的,」葉右望着他,「真帶你回少林,對我簡直百害而無一利,說實話我還蠻喜歡你的,你彈琴很好聽。」
說到「聽」字的時候,他手上猛地用力。
浮萍恍然聽見了清脆的「咔嚓」聲,緊接着便被黑暗吞噬了。
秦月眠看看屍體,又見他將浮萍的鞋脫掉一隻扔進河裏,終於開了口:「黑子是你,還是一直與我聯繫的人?」
「最初找上你的人是我,但最近幾次是別人,不過是誰又有什麼關係,」葉右含笑看着他,「你這樣出來沒事?」
「我早已想好對策,不會讓人起疑的。」秦月眠說着見他站起身,想到最初懷疑過他接近聞人恆別有目的,只覺一陣無語。
三年前,他父親去世,只留下一句莫要鋒芒畢露。
他雖然感覺父親的死有問題,卻不知該找誰討這筆債,也就是在那時一位神秘人出現了,告訴他若想知道一切便耐心等着。
這三年來他並未閒着,將父親的暗衛換了地方,暗中培養。
期間他與那位神秘人接觸過幾次,對方得知他左右手都會寫字,便讓他寫了一封關於菩提牢的信。他聽着要寫的內容,開始覺出事情超乎他的想像,後來秘籍的事一出,那神秘人將菩提牢這邊的人給了他一批,只說到時就知該如何做了。
他於是明白事情要開局,隨着李少他們趕去與聞人恆會合,從那個神秘的山莊轉到菩提牢,看見當初寫的信派上了用場,想了想自己能幹的事,結合一下這三年得到的消息,便派人把吹笛人抓了送進少林,後來接到神秘人的小條,又寫了一封信提醒他們死人能活……一直到現在,他總算是聽見了父親去世的真相。
而他無意間撿到聞人恆的師弟,果然是這個局當中的一環。
葉右看他一眼:「在想什麼?」
秦月眠道:「在想你另一個幫手會是誰。」
阿曉被聞人恆當寶貝似的看着,走到哪都有人跟着,沒機會給他傳小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