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聞言,紛紛表示難以置信,顏佩韋大義凜然,英雄本色的哈哈大笑:「我說那天為何王之正到了蘇州就把毛一鷺羞辱一番,原來是在解氣哩!」柳青青點點頭。
當晚設下送行酒,除了柳青青,東林黨在江南的首腦人物雲集一百多人,蒞臨為五位義士送行!
東林黨首腦之一,東林黨在江南的一支分支機構復社的創辦人張溥,緊握顏佩韋的雙手動情的說:「顏兄,五位兄台慷慨赴義,我等後死者一定竭盡全力,剷除魏逆閹黨,還天下一個安寧!為五位兄台一雪前恥,屆時我張溥如果還活着,一定親手為各位書寫豐功偉績!」
張溥說到做到,後來魏忠賢伏法之後,寫成了一篇「五人墓碑記」,將五人的壯烈行為書寫成了一篇千載傳頌的碑文,使五人流芳百世。
第二日早晨,顏佩韋等五位義士來到巡撫衙門自首。巡撫毛一鷺聞聽之後,暗暗長舒了一口氣,終於沒有把事情鬧大,這下好了,殺了這帶頭鬧事的五個人,釋放了那些窮酸秀才,可以避免發生第二場民變了。
顏佩韋等五人,義正言辭的大罵毛一鷺。毛一鷺臉皮厚如城牆,任他們怎麼罵,只是閉着眼一聲不吭。然後說:「各位罵完了嗎?好,罵完了就要委屈你們帶上枷鎖鐐銬了!」說罷一揮手,衙役們拿着十斤重的大枷鎖給五個人戴上,然後帶上手銬腳鐐。
毛一鷺對一名衙役說:「你去王之正將軍行營,把王將軍請來,就說逆犯已經自首了,讓他馬上來與我一同會審逆犯!」
王之正聽到巡撫衙役的話,點了點頭說:「你告訴毛大人,我馬上就到!」
然後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悲涼之氣。他幾乎沒有勇氣去面對那五人的灼灼雙目。雖然自己是信王黨,自己也是以剷除魏忠賢為己任,畢竟天下除了信王和柳青青,沒有人知曉。到了會審之時,又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同情之心。
到了大堂,只見顏佩韋、楊念如、馬傑、沈揚、周文元五人已經被枷鎖鐐銬緊緊捆綁着,依然是正氣凜然,筆直的站立着。
王之正坐下來,一拍驚堂木,看了看毛一鷺:「毛大人,我是主場!」毛一鷺冷笑着看了看他,不置可否。心想:你除了搶功勞還會幹嘛!
王之正陰陽怪氣的問他們五人:「你們五人,因何聚眾鬧事,毆打朝廷緹騎!鬧出人命,還差點打了巡撫大人,快快從實招來!」
顏佩韋仰頭放聲大笑:「呵呵哈哈哈,我等不為什麼,就為周老大人鳴不平!」
王之正一拍驚堂木:「大膽!周順昌是朝廷欽定的逆犯!你們幾個人吃了豹子膽,居然敢對抗王法!」
顏佩韋舍辯滔滔:「王法!如今閹人魏忠賢掌握朝綱,殺害忠良,壓迫草民,導致天下怨聲載道,流離失所,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你還敢說王法!」
王之正聽罷,「勃然大怒」:「居然敢侮辱九千歲!來人,上夾棍!」衙役們拿起刑具就要撲上去。
毛一鷺急忙求情:「王大人息怒、王大人息怒!既然逆犯已經供認不諱,就不要動刑了吧?」
王之正斜楞他一眼:「你沒聽到嗎?他居然侮辱我干爺爺!」
毛一鷺呵呵一笑:「既然是逆犯,那不過是逆言罷了,王大人莫當真、莫當真!」
顏佩韋看到毛一鷺假惺惺的給自己求情,唾了一口「呸!狗官!你不過是閹了魏忠賢的一條狗!居然也在這狺狺狂吠!」
王之正「忍無可忍」,親自跑下堂,從衙役手中奪過火龍棍,照着顏佩韋腿彎處重重一擊,顏佩韋痛得冷汗直流,一下子跪倒在地。
王之正怒不可遏的說:「爾等逆犯,竟敢口出狂言!好,好,本將軍也懶得審理了!主筆何在?快拿供認書,讓他們五個人簽了字,明日拉到菜市口砍了!我好回京復命!」
毛一鷺看到王之正跑下堂親手毆打逆犯,不合禮法,趕緊跑過去阻攔着他陪笑道:「王大人息怒,王大人息怒,不要跟這幫小人動氣!氣壞了身體划不來喲!」
王之正點點頭說:「毛大人,你說得有道理。」然後倆人重回了審判的堂位上。
主筆把供認書遞給五個人,五個人冷笑着咬破手指,在供認書上畫了押!
王之正拍拍驚堂木:「既然已經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