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是嗤之以鼻。在坐莫不知道他王之正的發跡是從給魏忠賢當干孫子開始的。所以王之正敬酒之後,底下居然沒有人回應,氣氛一時之間特別尷尬。
王之正心裏明白,魏忠賢不論付出多少努力,不管多麼支持遼東抗金,大家也不會買他的賬,因為他根上是閹黨,是太監,而且殘害了很多正直志士。這是人物的劣根性導致的。王之正看應者寥寥,尷尬的笑了笑,酒杯端在手裏,如同是拿着一個燙手的山芋。
王之臣看到堂弟的尷尬,和諸位官僚的鄙視,趕緊出來打圓場。王之臣是個圓滑世故的老官僚,他雖然沒有投靠閹黨,但是也堅決不願意得罪閹黨。
於是王之正拿着酒杯笑道:「欽差大人,我們堂下的文武,都是沒有見過世面的粗鄙之人,看到您這樣的京城權貴,一時不知道怎麼支應,這樣吧,我權且替遼東地方上敬王大人一杯。」
說罷,舉杯對王之正一敬,一仰脖,一飲而盡。王之正看到堂兄打圓場,索性也笑了笑,就坡下驢,拱拱手說:「王經略,兄弟們不熟絡也是正常的,在下不介意。」說罷,也一飲而盡。
整個酒宴進行的頗為尷尬,王之臣有點後悔,早知道自己單獨宴請王之正了,不至於會產生這樣不必要的尷尬,雖然他們是堂兄弟,可是王之臣並不了解王之正,兄弟二人可以說幾十年來鮮有往來,除非是到家廟拜祖,才會有一兩句場面話。
宴席期間,王之臣還不敢太對王之正說甘言媚詞,怕底下的官僚看不起自己。所以整個宴席進行的並不是很愉快,而是有點小小的冷場。
好在王之正是個應付各種場面的人精,他大度的一杯接一杯與眾人喝酒,眾人起初特別抵制,到看看這位閹黨幹員跟想像的並不是很一樣,沒有那種張狂和不可一世,指手畫腳,而是只談美酒,不談軍政。
眾人逐漸放棄了一些牴觸情緒,使得酒宴勉強應付了下來。
王之臣安置王之正睡下,王之正躺在山海關的寓所,躺在床榻上想心事:看來,魏忠賢不論是努力還是英明,都已經不重要了,誰讓他是個太監,又靠着殺戮和陷害起家呢。不過這也是好事,看到地方上的態度,至少可以看到未來,如果魏忠賢敢自作主張,不遵守皇帝的旨意,假傳聖旨,私自立皇帝,肯定會狼煙四起,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第五十六章:山海關欽差遭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