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婷悶悶地點着頭,食不知味地喝着鹹粥,心又不知不覺地飛到了顧致遠那裏。
「你勸勸他吧,這麼荒廢下去要少賺很多錢哪!他聽你的,不聽我的。」田甜摸了下她的額頭,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莊曉婷回過神來,沒好氣地掐了田甜一把:「川哥什麼時候聽我的了?」
田甜沖她曖昧地笑笑,沒有繼續往下說。
寒川不是莊曉婷喜歡的類型,所以田甜不好拿這種事打趣她,不然她肯定各種撮合他們倆。用莊曉婷的話來說,寒川就是個感情白痴,這種人說不定會打一輩子光棍。
莊曉婷從來沒把寒川對她的好往歪處想過,她是當局者迷,哪裏知道跟寒川第一次見面的莊岩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寒川對莊曉婷的緊張。田甜經常跟他們倆一塊相處,更是早就發現了寒川的不對勁,但她什麼都不好明說,所以一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田甜,不過川哥這幾天是有點奇怪。」莊曉婷悶悶地把她來醫院之前的那一晚跟田甜說了,當時寒川竟然想用指腹給她擦眼淚,「來醫院也是他又背又抱的。他不是那什麼嗎?平時碰到女人之後臉色就那麼古怪,這次居然什麼事都沒有。」
田甜乾巴巴地笑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曉婷啊,你不覺得川老闆對你比較特殊嗎?」
莊曉婷茫然地看着她,雖然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可莊曉婷想不通她為什麼會這麼想。
剛進畫室的時候,她跟田甜一樣忙着崇拜寒川,私下裏各種請教畫畫方面的事情,平時還能跟着寒川參加一些藝術方面的展覽。後來她的空暇時間全部交給了顧致遠,倆人像別的情侶一樣談戀愛,你儂我儂的一直嫌時間不夠長,哪裏有工夫觀察寒川。
要說奇怪,她也只是最近這幾天才覺得寒川有點怪,但她覺得寒川來醫院看她純粹是出於老闆對員工的體恤,總之一切都似乎有很合理的解釋。
「你不會覺得川哥對我有意思吧?呵呵,怎麼可能!」莊曉婷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壓根不相信寒川對她有別的意思。
她一想起寒川面對女孩子時的木訥,就覺得不可能,與其相信寒川喜歡她,倒不如相信寒川是個受。對,她私下裏跟田甜八卦的時候就曾經跟她一起腐過,覺得扎着小辮子的寒川有當受的潛質。
田甜看她笑得那麼坦然,咧着嘴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們對寒川都是崇敬有加,雖然寒川大不了她們幾歲,但那股子清高范兒比黃金都真。不過崇敬歸崇敬,她們倆是誰都沒想過要跟寒川談戀愛的,說到底這是個看臉的世界,而寒川長得挺普通。
另一頭,莊岩跟寒川吃過一頓飯後,便摸清了寒川對莊曉婷的心思。
他大致地把莊曉婷當初為什麼會走彎路的事情告訴了跟寒川,說這話的時候還一直觀察寒川的反應:「曉婷不是個隨隨便便的女孩子,她最然在國外待過很多年,但那方面其實挺保守的。當初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照顧好她,我也有責任。」
「嗯,她很好。」寒川板着臉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他真討厭這些人一遍遍地提莊曉婷那段過往。他覺得但凡是個人都做過後悔事,這個年代的人都不拿貞潔當回事,他從來不覺得跟幾個異性發生過關係就代表那方面太隨便。
莊岩有點摸不清寒川的想法,他知道不少藝術家的脾氣跟常人不太一樣,所以他也沒多說莊曉婷以前的事:「曉婷以前任性慣了,現在長大了,很懂事。在畫室工作這段時間真是麻煩你了,她沒搗亂吧?」
寒川忽然有點不耐煩,皺眉看向莊岩:「曉婷很好,能搗什麼亂?她在我畫室里又不是不做事,哪裏麻煩到我了?」
莊岩啞然,看了他兩眼後忍不住搖着頭悶笑起來。
臨別前,他特地跟寒川握了手:「別的不多說,希望你以後幫我多照顧照顧曉婷,多謝。」
莊曉婷睡好午覺醒過來的時候,便看到寒川一聲不響地站在床頭盯着她看。
她詫異地摸摸臉,環顧四周想找田甜的影子:「川哥,我什麼時候能出院?我的燒已經退了,我哥呢?我還沒跟他好好說會話,不會已經走了吧?」
寒川點點頭,一個人幫她辦好了出院手續,又親自把她送回了家。
003 他對你不好,我不樂意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