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是看完電影下雨,只要淋幾步路的雨,可她非要我脫外套給她遮雨,我被淋濕了她卻視而不見。我知道自己本身就有問題,可相親的時候總免不了挑剔,對方挑剔我,我也挑剔對方。」
「那你可以自己去結交異性,總有合你眼緣的。宋謙修,我們的緣分來得太晚了,這輩子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我低着頭說了這段話,時不時地偷偷抬眼瞄一下他的反應,「就算我把肚子裏的孩子拿掉,你爸媽也不會接受我的,你要認清現實。」
生活很可笑,以前多少人勸我現實一點,結果我還不是悶頭跟莊岩磕磕絆絆到現在。
宋謙修臉上的紅暈迅速退散,他定睛看着我,似乎在醞釀情緒。
我索性把話都跟他說開:「你現在就是還沒碰到真正讓你心動的人,所以才會忍不住對我好。就像我,心裏只有莊岩,所以總覺得他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外婆去世這件事,我特別感激你,以後需要幫助我肯定不推辭。」
「你現在還覺得莊岩完美嗎?」輔導員固執地盯着我,直到我心慌意亂地別開眼,他才收回咄咄逼人的視線,「我不需要你報答,你以後別躲着我就成。希希,這兩年我沒有在刻意等你,真的是沒碰上合適的,你不用內疚。」
「阿姨跟你談過我吧?她肯定早就跟你表明過態度,你別讓他操心了。你這麼優秀,可以認識很多漂亮賢惠的女孩子,多相處相處就好了。」
那天晚上並沒談出我想要的結果,但是把話說開了就是好,彆扭的氣氛一下子沒了。
送他出門時,他忽然二話不說把我抱住了,然後我的額頭上被印下一個吻,很柔軟,很匆忙。
宋謙修居然真的聽了包媛媛的話,不再問我意見了。
看着他速速離開的背影,我的額頭上才後知後覺地微微發燙,心裏那潭平靜的水好像被掀起一點點漣漪,擾亂了我的心緒。
第二天一大早真的有車來接我了,還給我帶了一套衣服和高跟鞋。
江叔沒在家裏舉辦訂婚宴,司機把我帶到酒店時,我才知道參加宴會的人很多!多到遠遠超過我的預料,好像沒比參加周瑾婚宴的人少多少。
我強壯鎮定地微微抬起頭,不過因為我堅持穿了一雙平底鞋,所以總感覺氣質上輸了別人一層。雖然我的肚子顯懷還不明顯,但終究是鼓出來一點,一垂眼看就像是胖出了小肚子。
我看到了兩張似曾相識的面孔,是莊岩決定跟我在一起後,曾經帶我見過的他的朋友。
他們都挑着眉頭露出一副看好戲的姿態,交頭接耳時我總感覺他們是在笑話我有多不要臉,勾搭完莊岩後看他出事了就趕緊勾搭江陽。
我在心裏笑話了自己一陣,說到底還是在意別人的評價,不然我自己不會生出這樣的揣測。
江陽如他自己所言,從頭至尾沒有出現過,江叔不太滿意我的平底鞋,可能覺着我給他丟臉了,但終究沒發牢騷。
他一直讓我陪在他身邊,碰到別人來敬酒就介紹我是江陽的未婚妻。那種感覺就像很不好受,真擔心包媛媛知道了會恨我。不過她可能已經從江陽那裏知道了梗概,昨晚我試探着跟她提過今天的訂婚宴,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高興的神色。
要說有些人也真的很會往人傷口上撒鹽,這邊剛跟江叔道過喜,那邊就跑去莊叔面前陰陽怪氣地安慰。莊叔的臉色從始至終都烏黑一片,我無意間發現江叔陰笑了下,而他當時的視線正落在悶頭喝酒的莊叔臉上。
那一刻,江叔身上是帶着戾氣的。我一直相信相由心生,江叔心裏的恨意肯定還在,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陰狠會讓人脊背發涼,這種陰狠就是我說的戾氣。
雖然有人給莊叔敬酒,但看好戲的居多,沒多大會兒他便成了形單影隻。
江叔拿話筒跟大家介紹我的身份時,我一直在偷偷關注着莊叔,我擔心老人家出事。所以我沒聽全江叔說的話,只有「畢業」「結婚」這類詞隱約往我耳朵里鑽。
講話結束後,莊叔捂着嘴巴去找洗手間,我放心不下,跟江叔打了聲招呼後便追了過去。當時的大廳就是酒店用來招待婚宴準備的,洗手間在長廊另一頭,中間要經過一個拐角。
我剛拐過拐角,迎頭就撞上一堵肉牆。我嘴裏道着歉,腿腳卻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