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悠悠特意數了下,背上、腹部、腿部和臀部足足九十個大小膿瘡。
白蘇一個一個的清理,花了兩個小時,才算是徹底清理完畢。
做完這些的白蘇,全身都濕透了。
在這中途,其實有不少學生都想幫忙,但都被白蘇委婉拒絕了,不為別的,就為旁邊一直靜立着如同木頭的男孩那熠熠的目光。
白蘇知道,木頭現在只信任他,他不能辜負這種信任。
「好了!」當白蘇吐出一口濁氣,然後疲累地摘下手套,擦了把臉上的汗時,周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許多學生鼓掌時,是熱淚盈眶,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看這一場治療,會比看一場愛情電影跟個讓人動情。
白蘇在這一刻卻是想到了方採薇……
如果方採薇在這,一定會幫他把汗擦乾淨的。
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區別了女孩家不同的性格。
雖然萬悠悠同樣會關心白蘇,但是她絕對不會細心到做這些事。
在木頭父子又在千恩萬謝時,白蘇卻依然沒有停,而是開始寫方子。
白蘇的字很漂亮,像小楷,但是有自己的風格,秀氣而靈動,只要不是文盲都能認出。完全不像有些醫生,龍飛鳳舞,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開的是什麼藥。
「一方內服,一日兩次,飯後服,注意要在你父親吃了兩日流食後再開始服用。」
「一方外用,藥渣藥水一併塗抹,一日一換。」
將兩個方子交給木頭,白蘇突然心頭微動,在上面寫了個電話號碼,然後再寫了個地址:「藥找這個人取,他不會要你的錢。另外,他會給你一點錢……」
「我不要錢,我能掙。」木頭執拗地看着白蘇。
白蘇微笑:「你先拿着,你爸的病不能等到你掙到錢。就當借給你的,把你爸病養好,把你身體吃壯來,以後再掙錢還給他。」
白蘇說的他,自然就是趙義。
可是誰都知道,這錢就是白蘇自己在出。
木頭哭了!
在扶着一身流膿的父親到處求醫時,他沒哭;在被人冷眼旁觀時,他沒哭;甚至在父親喊痛摔跤時也沒哭。
但是在這一刻,他哭了,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