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定的醫學知識,當然,也有可能是個屠夫。」
薛嘉哲卻搖搖頭,唇角微勾:「不僅如此,這更證明,他不認識死者。」
譚陽軒一下子愣住。可是下一刻,他突然想起來:「這不是肯定的嗎,我們查過之前六個被害者的信息,他們沒什麼共通點,社交絡幾乎沒有重合。這個犯人應該不認識所有死者吧。」
薛嘉哲抬起眸子,目光穿透冷冰冰的鏡片,直直地凝視在譚陽軒的身上。
「人的社交絡是很奇怪的一個東西,沒有人可以說清楚,一個人到底認識多少人,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頓了頓,薛嘉哲繼續說道:「之所以說不認識死者,是因為只要不是表演性犯罪,是不可能只下一刀,結束殺人。這一刀下去,死者至少需要十秒鐘,才有可能真正死亡。十秒鐘的時間,最多可以再捅二十到三十刀,但犯人並沒有這麼做。」
譚陽軒還是有點茫然:「這大概能證明,犯人很自信,知道自己一刀能殺了被害者?」
薛嘉哲無奈地笑了起來:「你的智商是全部打包送給發達的四肢了嗎,譚同學。屍體的臉部沒有任何捆綁痕跡,這說明死者是眼睜睜看到犯人來殺害自己的。面對一個認識的人的目光,從心理學上講,會產生一種緊張與畏懼的心態。一刀下去,被害者掙扎,犯人緊張,於是再下第二刀。從過往案例上來說,很少有被害者的身上只有一道傷口的,通常會伴隨多個傷口和一個致命傷。」
念台詞的功底是每個演員的必修課。
台詞這種東西看上去十分簡單,只是從嘴裏說說話罷了,但事實上,這卻是一個演員演技的重要組成部分。像任舒芷,她的演技令袁導十分失望,所以昨天袁導特意找到編劇,大大減少了任舒芷的台詞,只給她戲份,沒有台詞。
台詞功底好的演員,他說出一句話,會令你身臨其境;台詞功底不好的演員,他說話你感覺在讀書,單純地把台本上的文字念出來而已,讓人非常出戲。
為了解救這種演員,配音演員的價值體現出來了。雖然作品配音不一定是因為演員的台詞功底差,但台詞功底差的演員肯定需要配音。
而今天這場戲,容栩的台詞加起來,有接近一千字。能不能把這麼多的台詞全部背出來,已經非常考驗演員。通常這種戲份都是分鏡頭拍攝,分成一小段一小段,不停拍攝。
可袁導是一個非常喜歡使用長鏡頭的導演。昨天晚上他特意找到容栩,詢問對方可不可以將一千字的台詞背下,容栩毫無遲疑地笑道:「可以。」
所以,便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少年清冷到接近冷漠的聲音在空曠的片場中響起,他咬字清晰,聲音有着一種奇妙的起伏。
如果要說容栩念的這段台詞很有感情,抑揚頓挫,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因為薛嘉哲不是個熱情的人,他生性冷淡,只是表面紳士。所以容栩的語氣其實比較平淡,好像在陳述一個事實。可偏偏,他說着說着,許多圍觀的工作人員都慢慢地入了戲,仿佛也開始隨着他的提問,一點點地進行思考。
為什麼說犯人肯定不認識被害者?
為什麼說犯人是一個二十五到三十五歲之間,身高一米八到一米八五,體重60到75kg,本科以上學歷,戴眼鏡,左撇子,喜歡音樂和繪畫的人?
你知道對方的身高體重和年齡算了,為什麼還能肯定,犯人戴眼鏡,左撇子,喜歡音樂和繪畫?!這根本不科學啊!而且你還說,犯人從心底是很鄙視被害者的,在犯人的心中,被害者應當是一個罪人,犯了大錯。
按照劇本所寫,被害者的妹妹此時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憤怒,她一把衝上前,狠狠地推了薛嘉哲一把。這一下來得很突然,薛嘉哲猝不及防地往後倒退兩步,撞上了洗手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譚陽軒整個人驚呆了,薛嘉哲也單手撐着洗手台,沒有反應過來。
這時候是任舒芷的戲份,只見她再次哭嚎起來,大聲地怒吼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哥哥根本沒有做過任何錯事。他安分守己,他的同事一直說他是一個好人,是一個老實的人,他供我上大學,他為了我供我讀書,至今都沒有過女朋友,沒有成家立業!你知道什麼!」
袁導看着監控器里的景象,不滿
第七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