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藍小玉想了想,有些不明白的兩難在裏頭,她拉開阿儺身邊的凳子坐下:「老實說,我還真不希望你繼續跟着我。」
要說真心話,這就是——發生了那麼多危險又稀奇古怪的事,藍小玉第一次發覺自己的身邊何等不安全,她更有自知之明,就憑她的心性她的能耐,能保住自己萬全已經不容易,現在跟這麼多鬼怪打了交道,以後會出現什麼情況她自己都不得而知。
和她在一起,豈不是危險重重?
之前允許阿儺同行是因為孫道陵和趙遠信,孫道陵已經死了,這個「約定」可以說不存在,藍小玉也沒有能力保護阿儺。
「我很擔心你,阿儺。」藍小玉心平氣和的和苗家少年討論,「如果你出了事、受了傷,我會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啊,師父死了,我同行的朋友一個個都出了事,如果有一天連你也難逃此劫——我該怎麼辦。
阿儺張了張口:「我不需要你來保護。」這小子也是個死心眼兒的。
「我沒那個能力,」藍小玉笑了起來,「就是因為沒有,才更難安心。」她的手指扣着桌案輕輕敲打,「你應該回苗寨,回到你的生活和長老身邊去,而不是跟着我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去做什麼『闖蕩天涯』的事跡,」她嘆口氣,「那只是電視劇,是故事,不是生活。」
阿儺應該回到生活的原點,何處來、何處去,這少年莫不是要跟着自己一輩子,那又算的什麼話。
阿儺張着嘴要反駁,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多正當的理由:「你對我來說從來不是什麼萍水相逢。」他咬咬牙,「我把你當好友、當知己,這不是故事和電視,而是現實。」
素昧平生的人,相遇相知成為生死之交,看,多平常。
「我知道你不是要趕我走,」阿儺也跟着笑了下,雖然那笑意幾分苦惱平淡,「我也不會單獨留在降梅觀,誠如你所說,」他抿着唇噘了下嘴,「我離開苗寨太久,長老師傅們都會擔心,我確實應該回去,但是還有最後一件事。」
阿儺盯着藍小玉此刻不解的眼神:「我會把你安全送回趙遠信身邊。」這是最後的要求,只有看到藍小玉回到趙遠信的身邊,阿儺才可以安心,才能夠了無牽掛的回到苗寨。
藍小玉愣了愣,她突得笑出了聲,伸手拍拍少年的後背:「阿儺,有句話雖然是無比的老土,但我還是要對你說,」她笑的有些肚子疼,「你真是個好漢子。」
藍小玉不會那麼快回到老窩,阿儺只是想多陪陪她,畢竟經歷那麼多的事件,他們有着共同的默契,藍小玉很能理解那小子,所以她同意也感謝他所做的一切。
阿儺可不是第一次被藍小玉這小姑娘發好人卡了,然而他還挺樂得接受的。
藍小玉就遞給阿儺一副筷子,順手拿了湯勺舀湯喝,看不出來啊,阿儺手藝精進的飛一樣的迅猛啊:「我不會馬上回趙叔家裏,恐怕還得勞煩你一段日子,」她眨眨眼,「你呢,以後回了苗寨還會出來嗎?」藍小玉倒是不知道阿儺曾經在寨里都是什麼樣的生活,兩人也很少談及苗寨的過往。
阿儺瞧着藍小玉大快朵頤,自個兒就擱下筷子:「苗蠱我學藝不精……」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臉上有點羞羞,「你看我跑出來那麼久反正回去少不了要被長老師父們一頓揍再關幾天禁閉,」他瞧藍小玉一副吃驚的樣子,就嘿嘿笑,「長老師父疼我,才不會體罰呢,只是再出苗寨恐怕不知道何年何月了啊……」他感慨地搖頭晃腦,還不忘偷偷瞄一眼藍小玉。
那小姑娘這麼一聽也覺得落寞兩分,看來阿儺回了寨里,興許,還真是相見無日了。
「騙你的啦!」阿儺大咧咧拍拍桌案,「等我回去把事了結一陣子就溜出來看你,你知道的,苗寨里沒趣又沒意思!」哪裏有跟着藍小玉這般的刺激,他就是喜歡「闖蕩」這種感覺。
「溜?」藍小玉很明顯就捕捉到了阿儺字眼裏最重要的行為,「餵,你要是再這麼偷偷摸摸不打招呼就跑,我怕你家長老們要追你到天涯海角啊。」對阿儺來說,他現在是「天高皇帝遠」,苗寨的老師父們哪裏管得住他這個毛頭小子。
阿儺笑嘻嘻的:「我可是三代單傳啊,他們才捨不得呢!」他拿喬極了,妥妥的仗着那些老頭子的喜愛幹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