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機緣,想必是我和薛家的緣分。以後我會把這個孩子視如己出,把他培養成薛家的繼承人,我日後若有孩子,也不會動搖他的地位。我會努力把薛家發揚光大,不負這一場奇遇。若是世間真有靈魂未散、真有神仙菩薩,還請多多保佑,也請薛家列祖列宗保佑。」
薛遜來到此間快一年了,沒有神仙精靈跳出來表示負責,若不是他清楚的記得前世、知道自己是誰,恐怕他也要生出莊生夢蝶的疑惑。
在祠堂禱告一番,薛遜前所未有的放鬆,出了祠堂看着外面的藍天,突然想到怪不得人人都願意在教堂、寺廟祈禱,宗教的確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從今天起,薛家祠堂就是他的「教堂」了。
祭拜過祖先,薛遜才撈到今天的第一頓飯。
薛王氏為薛家誕下一個健康的繼承人,這個消息隨着薛家不明所以被皇帝看重,飛快的傳開了。史圭近水樓台先得月,帶着李夫人親自上門賀喜。新生的孩子遵從薛老爺遺願,起名叫做薛蟠。薛蟠的洗三日,李夫人第一個添盆,猶如娘家人的待遇,由此可見史圭和薛遜的關係更緊密了。
洗三日請的是親朋,只有薛家三房的族人親眷、交好的史圭夫妻和幾位生意場上的朋友。
等到薛蟠滿月的時候,這滿月宴卻空前盛大起來,原因是京中居然給這孩子賜下了滿月禮。所有人聞風而動,遠在京城的王家聽說了這個而消息,快馬加鞭趕來,帶來了豐厚的賀禮,哪裏還有薛王氏懷孕時候的不咸不淡。京中四王八公等老親也不甘示弱,禮物一家比一家豐厚。在金陵的人更是加緊動作,那些以為薛家沒落的人家更是後悔得直跺腳,深恨自己短視。
如此層層相加,薛蟠的滿月宴不盛大都不行了。薛家原本沒預備這麼多人的席面,等到接了聖旨加緊補充,還是跟不上趨炎附勢之人的速度。來的人越來越多,院子裏都坐不下了,下面人還擔心怠慢了客人,報到薛遜這裏請他拿個主意。
「顧不上就算了,這些人利來則來,利去則散,就是現在把他伺候成大爺,該背叛的時候,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反手一刀,不必放在心上。」薛遜毫不在意道。
薛蟠的滿月宴盛大隆重,原本只是來湊熱鬧的人戶,吃着山珍海味、看着熱鬧歌舞戲曲,又和炙手可熱的薛家老爺搭上話,都覺得沒白來,沒想到還有更值回票價的。
酒過三巡,氣氛正酣,突然外面傳來了「聖旨到」的唱喏聲,一個身着五品太監禮服的公公在數十位帶刀侍衛的簇擁下,高舉聖旨緩步而來。
「聖旨到,紫薇舍人之後薛遜接旨——」太監拖着長調唱道。
樂聲驟停,庭院鴉雀無聲,來參加滿月宴的客人跪在一旁,戲台上的戲子停了唱念做打,恭敬跪在台上。
宣旨太監十分滿意這樣的肅穆恭敬,展開聖旨,大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紫薇舍人之後薛遜……封爾為忠義侯……」
聖旨上其他的褒獎言辭眾人都聽不見了,只有忠義侯三個大字在腦海里刷頻。
忠義侯……憑什麼啊?
薛家一無治世功勳,二無保家衛國的戰功,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侯爵,就算是個三等候,也讓他們這些做商人的眼熱不已。別說商人了,就是這金陵大大小小的官員也心生羨慕,暗嘆薛家真是好命呢!
被羨慕着的薛遜卻沒有像大家猜測的那樣感激涕零,趕緊接過聖旨,生怕皇帝反悔。反而是叩首再拜,對宣旨公公道:「爵以賞功,祿以酬能,薛遜無功無德,不敢受此重賞,還請公公稟明聖上,收回成命。」
宣旨公公臉色一暗,以他的品級,就算不能接觸到核心也知道這次宣旨不是很麼好差事,不然不會讓他來。公公堆着笑意道:「忠義侯謙虛了,陛下既賞,您就當得起,還請接旨。」
「薛遜無功無德不敢受賞。」薛遜還是那一句,跪在地上不起來,也不接旨。
看着宣旨公公的臉色越來越差,跪在一旁的史圭也忍不住扯了扯薛遜的袖子道:「三辭三讓差不多了,趕緊接旨吧。」史圭這是給薛遜找台階呢,一介草民敢駁皇帝是金口玉言,活膩歪了?有不是隱居山中的隱士,邀這虛名做什麼。
薛遜還是堅持不接旨,現在是皇帝求着他,這個時候不擺架子什麼時候擺呢,怪不得有三顧茅廬呢,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