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都知道,他們有的還說那天晚上還見過兇手,挺高瘦的一個男人,就在方山公園那邊……」
秦川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司機見她沒答話,便也不再多嘴,這事也不過就是提個醒,有人在意就算是他做了個好事,有人不在意他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那殺人犯也不可能總在一個城市裏面活動不是。
到了地方,秦川準備下車,那中年男司機見狀,連忙叫住秦川。
秦川回頭,司機笑笑,把副駕駛上的錢拿出來:「姑娘這錢我不能要,我也就是順道,往那邊轉個彎就是我家了,你把錢收着吧。」
秦川打量了一眼男人,想了想,伸手接過那幾張一百的,轉身就要回家,卻是臨走之前又停住了。
敲了敲副駕駛的車窗,司機回頭看她,臉上有疑問。
「別去人少的地方,少跑夜車,殺人犯還在方山,這是我送你的忠告。」彎下腰,看着男人的眼睛,秦川一臉平靜的說道。
聞言,男人先是愣了愣,隨後看了一眼秦川,當即臉色刷白,也不管別的,一腳蹬在油門上,飛快的離開。
直起身,秦川看着那輛車飛快的離開,嘴角輕輕翹起,轉身上了樓。
方山市有沒有殺人犯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方山市還有另外一個已經有意識的魔物存在。
魔氣先是魔氣,等它有了意識,便自然就成了魔物。
這也是她吞噬掉的那團魔氣所告訴她的。
因為就在三天之前,這團魔氣就被那個魔物追趕過,只是到最後還不是到了她的肚子裏。
想到這裏,秦川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好,她還有飢餓感,所以她現在的身體意義上,似乎還是個人?
可人能跑那麼快嗎。
早在那幾天秦川就辭去了自己的工作,最近一段時間除了那天晚上主動追擊那團魔氣之外,秦川一直都在家裏呆着,周圍的鄰居似乎也知道他們家發生的事,儘管在現代這個鄰里之情已經變得非常少的時代,他們還是不約而同的對她表露了屬於他們自己的關心。
送一些吃的倒是不至於,但偶爾走在外面,他們也經常勸她,可以換份工作,也換個心情,或是沒事了早起去公園鍛煉等等。
不論他們所做的這些對於秦川而言究竟是不是一種安慰,最起碼這份心意她是感受到了,也挺感謝的。
晚上,秦川還是一個人走在先前的那條街上,也沒有目的,就只是單純的散步。
她的變化可能別人感覺不到,但是她自己是感覺最明顯的,那個它雖然消失了,可是它留下來的力還在,還在若有若無的影響着她,一如那天迫使她奮力追擊那團魔氣。
所以她失去了曾經那麼豐富的情感,變得如同它們一樣,有些冰冷,也或許是因為那些冰冷就在她的骨頭裏,血液里,所以即使她的內心仍然脆弱的是曾經那個小女孩一樣的秦川,可是她的外表,卻被那層冰冷包上了一層堅硬的殼。
但是她也有屬於自己的情緒和**,比如,她白天其實喜歡曬太陽,陽光越刺眼越明媚越喜歡。
那天街頭的乞丐早就已經被第二天早上的環衛工發現報了警,原因恐怕也只是簡單的猝死。
即使他有家人,有親朋好友,誰又會替他去花錢請法醫鑑定為什麼猝死呢。
畢竟在攝像頭裏看的清清楚楚,上一秒還拿着不鏽鋼碗開心的數着裏面的硬幣,下一秒就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喉嚨,然後就這麼簡單的失去了一條生命。
魔氣殺人也沒有那麼簡單的,雖說它尚未形成自己的意識,但是也知道該如何憑藉天性在人群中尋找那個最弱的最不起眼的生命。
人的身上都是有氣的,人的生命力有強有弱,這是一種血氣,人的存在感和社會價值甚至包括他的親朋好友數量的多少,都會在他身上的氣體現出來。
有許多看相的會學習觀氣術,其實觀的就是這些。
而秦川,如今也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些,只是她與常人所看到的不盡相同。
就比如沈紹峰,常人身上的血氣很淡,背後有普通的煙火氣,而沈紹峰身上的血氣卻極為精純濃郁,背後更是有金戈鐵馬之象,甚至只要凝視他的眼睛,似乎耳邊都能響起刀劍交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