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見九阿哥一副恍然的樣子,只道他的話被九阿哥聽進了心裏去,面上就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笑意。
「九阿哥,萬歲爺對您是寄予厚望的!」
「洋務司,雖然掛名在理藩院之下,但您做的事情,比起六部尚書,不遑多讓!」
……
梁九功就如一個盡職盡責的說客,一旦開始喋喋不休,當真是讓人目瞪口呆。
九阿哥此來,本是想問問康熙近來有什麼異常,但現在瞧着梁九功的樣子,九阿哥的心思就淡了。梁九功,就在府里養老吧,反正都是被圈的,多他一口飯而已。此刻,九阿哥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不再想着梁九功能給他提供任何可用信息。
這老貨,從骨子裏,都是康熙為天。
「梁公公,早點睡吧!」
實在沒心情聽梁九功繼續為康熙歌功頌德,九阿哥轉身就走。
盛惟恭跟在九阿哥的身後,對於梁九功的不開竅,他也是無奈。事實上,梁九功之於康熙,就如他盛惟恭對九阿哥。
「九阿哥,再聊會兒吧,老奴睡不着啊!」
「睡不着就趴着!」
九阿哥火大。
迴轉屋內,望着躺在暖炕上睡得香甜的平平、安安,九阿哥心中的火氣慢慢散了去。時間還有,平平、安安還小,倒也不是很急。
不過,若皇帝以為這樣就算完了?他高興得太早。
……
董鄂府上,嘉淑一直到天蒙蒙亮,才恍惚中睡着。
馬佳氏何時起身的,嘉淑也不知道,她這一睡,一直睡到了中午。
等嘉淑醒來,就見旁邊坐着馬佳氏,正笑眯眯望着他。
「醒了?」
「嗯,額娘,現在什麼時辰啦?」
「要吃晌午飯了!」
「真好,起來就能吃飯!」
嘉淑呵呵笑着,爬了起來。
馬佳氏寵溺地摸摸嘉淑的長髮,道:「想吃什麼?」
「隨便啊,咱們府上的廚子還是那些人吧?」
「嗯,不過呢,他們的手藝還是長進不少的!」
馬佳氏笑笑,道:「趕緊起來,額娘去廚房看看!」
嘉淑目送馬佳氏離開,這才開始穿衣着裝。
等她打開門,就見外面依舊是紛紛揚揚的大雪,院子裏,積雪雖然被清理了,但卻在角落堆起了高高的一堆,像一座小山。
「大姐,我們來堆雪人啊!」
董鄂滿都、董鄂古倫和董鄂齊泰忽然竄出來,手裏拿着各種的裝備,穿着厚厚的裘服,帶着毛茸茸的大帽子,手上是捂手,抱着鏟子、提着桶。
「來啊,看看誰的雪人最大最好看!」
堆雪人,好久遠的記憶。不過,她喜歡!
嘉淑很快就沖了過去,從董鄂滿都手裏搶過了鏟子。
這個時候的嘉淑,放下了一切煩惱。
不一會兒的時間,雪人就堆好了,嘉淑更是跑去廚房,拿了兩個小號的西紅柿和幾根胡蘿蔔,給雪人做裝飾。
「都吃飯啦,你們也不嫌冷!」
董鄂七十站在廊檐下,大聲吆喝。
嘉淑當即丟了胡蘿蔔,一下都扎在了董鄂滿都那最大的雪人腦袋上。
於是,嘉淑的雪人成功地當選最大最好看,而董鄂滿都的雪人成了雪獸,誰讓雪人頭上長角了呢?
「大姐耍賴皮!」
董鄂滿都輸得很不服氣。
嘉淑得意一笑,道:「這叫兵不厭詐!」
……
康熙四十年的第二場雪,下了三天三夜,還沒停。
瑞雪兆豐年,真的成了雪災,而且是康熙執政四十年來,最嚴重的一場雪災。
民間各地甚至傳出了皇帝不仁,天降大災的說法。各地的官府雖然嚴查這流言的源頭,但卻查不到,更是無法禁止。
朝堂上,群臣皆靜。
市井間的流言,康熙也是有所耳聞的。其中最甚囂塵上的說法就是,康熙無辜廢太子,動搖了大清的根基,國本,乃是昏君,不智。天降大雪,是老天的警示。
當然,也有說法是,康熙下旨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