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記起,不禁有些掛心。」
聞得此言,燕鈺看向阮洛,終於開口:「改日再來京都,不管這單生意有沒有決定下來,愚兄先帶一把過來,當禮物送給你。你不知道,羅家在這工具上的改造,十分具有新意,新增的二十二柱、二十九柱,還有雙翼結構的算盤,想必你一定會很感興趣。」
阮洛含笑點頭道:「如此,便有勞燕大哥了。」
另一邊,石乙聽了易文那番說辭,心裏卻不太買賬,暗道:開口不離生意,閉口不離燕家,果然是一副誓要進入燕家、哪怕只當一個小跟班的勢頭艷絕鄉村全文閱讀。
心念一動,石乙即微笑着說道:「易學友不知,小弟在學廬求學時就常想,如果能去一趟梁國,親眼見識一下正宗的珠算要義,一定能有頗多受益。只是一直以來又有一個大顧慮,不知道我一個人去了那裏,該在哪兒落腳過夜呢?梁國的語言,習俗,飲食,若與南昭差異太大,小弟自小嬌生慣養,怕是連一天都受不得。」
「這個……在下身世飄零,雖然在梁國求學多年,卻一直是客居身份。」易文臉上現出一片惆悵之色,猶豫了片刻,他又說道:「如果他日石學友真的來到梁國,仍可以來找在下,為你做一次嚮導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石乙聞言,忽然有一絲慚色浮現於臉上,暗想:他的身世似乎比我還慘,唉…還是不要繼續想着跟他較勁了,也是可憐人啊!也許今天見過,以後不會再有機會碰面了。
稍斂心緒。石乙朝易文淺淺一揖手:「易學友的美意小弟心領了,只是小弟是個麻煩多事的人,不像易學友這般能認真對待自己的前程,所以小弟還是不要叨擾了。免得反倒拖累於你。」
他的話剛說完,還不待易文回答,就聽審位上傳來敲桌子的聲音。兩人一齊轉頭看去,就見是阮洛收回了敲在桌上的手,少有地嚴肅起神情。明顯是對石乙開口道:「小乙,要見識梁國最高學院的正宗珠算技藝,等會兒多看看易學友的指法即是。」
石乙聞言,連忙也端正起態度。點頭認真道:「是,小乙記住了。」隨後他又側目看向易文,同樣神情極為認真地道:「還請易學友多多提點小弟。」
易文謙然一笑:「指教不敢當。」
第一輪對局競技,要賽的內容都比較基礎,考驗的只是指法的準度和一份燕家列出的固定賬目的計算速度,然而當兩份同樣的賬冊擺在易文和石乙各自的桌案前,審位上的燕鈺忽然招了招手。說道:「指法這半局不算入第一輪勝負的判定標準,只當是你們活動一下手指,隨意吧!」
燕鈺此言一出。在座眾人都是面現訝異。
嚴格來說,他這不算是臨陣改變規則,只是撤銷精簡了一道規則。此做法對雙方而言,還算公平。
可即便是這樣,也阻礙不了眾人質疑於此。離燕鈺最近的阮洛自然當了大家的代言人,側目看向燕鈺,忍不住道:「這雖然是最基礎的技巧。卻也屬於最重要的功底考核標準之一,為什麼要直免?」
燕鈺溫言說道:「怎麼說都是我方的易文比你方的石乙多了一年經驗之學。並且這二人所學非同一所學院教授,指法恐怕存在差異,不好均化判斷,你說是不是。」
「也好。」阮洛遲疑着終是應了一聲。但他心裏隱約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
對面的石乙聞言則是朝燕鈺拱手致謝:「小乙多謝燕少當家提攜。」
燕鈺只是點頭示意。沒有說話,之後目光偏移。看向他分置於台上的一位燕家隨從,抬了一下手:「換一炷香。」
新拿上來點燃的一炷記時用的香棒,長度只有之前那支的一半。這也不難理解,時間減半,是因為剛才燕鈺主持把第一局比賽的內容削去了一半。
那位燕家的隨從換了記時香之後。還解釋了一句:「二位。此香可標雙時。請看這香棒的上端,有一道小切痕,在香棒燃燒到此處之前,仍不算正式計時,二位可以自行先活動一下手指。」
「謝謝提醒。」石乙率先沖那人拱了拱手,然後兀自搓了搓手背,又叉指將指節擰得「噼噼啪啪」一陣響,仿佛他不是準備開始精細的珠算操作,而是要揮拳揍人。
做完這些,他才右手微微合拳,只是展開大拇指和食指,在算盤上下兩個區域裏來回撥
1373、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