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餘人的隊伍再次按順序排好隊回去城門,時候已經不早,原本應該是最熱鬧的城門口卻因為近來的嚴查行為以至讓人能避就避。
出城的不想再出城,進城的不想再進城,怕麻煩,怕出事,更怕惹禍上身。
躲在車下的朱麒麒放輕呼吸,屏息等待。
守衛軍站在推車旁,指指桶蓋:「掀開。」
駝背汗汗唉唉應着,把兩個桶蓋都掀開,裏面乾乾淨淨,就剩一些艾草灰。
只是再乾乾淨淨的桶子,在長年累月的薰染下,泔水的臭味還是極其強橫,再用艾草一薰,臭味跟香味纏繞一起,那味道霸道的能讓人暈厥。
軍爺被薰的眼前一黑,捂着鼻子噔噔幾步退開:「一路可有異常?」
「回軍爺,跟往常一樣,沒啥異常的。」
聞言,被薰的差要被過去的軍爺連忙揮手「過過過!快過!」
「唉唉,謝軍爺!」
躲在推車下的朱麒麟心裏舒了口氣,卻仍半不敢放鬆,只到推車經過城門,三十幾個人各自分散,伴隨着骨碌碌的車輪聲,穿過巷子避開人群推進一破舊門牆。
駝背男子掩上門扉,把推車推進倉庫,回身關實倉庫門這才回身:「可以出來了。」
駝背男子的聲音既然完全變了樣,朱麒麟心神一凜間還是鑽出車下。
之間匆忙沒瞧清,現在一瞧老九瞪大眼珠瞠目結舌,話都要結巴。
「可、可是國公爺朱麒麟?」
朱麒麟眼瞼輕眯,頷首:「是我。」
老九抹把臉:「怎麼是你過來?吳用他們呢?」
「他們在城外沿途接應。」
老九雖然沒在虎豹營沒跟薛湛朝夕相處,但朱麒麟跟薛湛的特殊關係他還是有所耳聞的,抱着主子的人不能得罪的理,老九客客氣氣道:「國公爺還沒吃早飯吧?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這些不急,」朱麒麟不自覺的捏緊拳頭沉聲:「你們主子如何了?這幾日可還安全?」
老九神情一動,拳頭跟着捏緊:「不太好。前幾日主子脅持漢王出逃一事失敗被擒,漢王一怒把主子壓入地牢,還動了刑。」
朱麒麟手指捏緊,嘴唇一抖:「什麼刑?」
「漢王怕主子再生事端,讓人洞穿了主子的琵琶骨。」
啪噠
老九視線看過去,發現伴隨自己兩年多的泔水推車那有成年男人手臂粗的柄手直撞開暴!長年累月的相處他知道那是實心的,而且是極耐用極紮實的樹種,用個十年八年不成問題的那種!
不想現在在人手下碎成碴碴!
老九骨頭髮涼,勉力勸道:「趙全是王府侍衛,他會想辦法給主子餵些傷藥,想來主子應該性格無礙。」只是這活罪,算是受定了。
朱麒麟知道這,但只要想到薛湛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人洞穿琵琶骨,時時疼痛噬食身心,他就有種衝動。
率領鐵騎,踏平漢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