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受寒。」
暖香又是微微一怔。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實則,從一個人的花銷可以推測出她平日的活動場所生活習慣。一個月一兩,在上京能做些什麼呢?大約就是只能死守在家裏了。他打探了自己的日常生活,又覺得讓她露了窮,未免尷尬,便主動找個理由給她-----體貼人的時候,倒真是色丨色都想到,與前世一樣。
出門必然要有像樣的衣服首飾,言景行方才注意到齊明珠掛着的並不是這樣的鎖片。而暖香卻說這是齊家女兒都有的-----她是沒的選。而自己送的又太扎眼。「祖母病了,我奉藥呢。太太忙。我跟明月明玉兩個姐姐輪班陪伴老人。閒下來的時候就給老人讀讀經,自己寫寫字,或者跟明月姐學學繡花。」暖香倒是心寬。按理寄人籬下的孤女會敏感脆弱,可惜暖香最不會做的事情就是叫自己吃虧,蛇精一條,修行千年。
&學會挨針扎嗎?」
暖香詫異,這話從何說起?言景行指指她手腕上的針孔。這樣的位置顯然不是不小心刺的,女工最多扎到指頭,這明顯是故意戳上去的。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你覺得我是總被虐待的小可憐?暖香想笑:「不,這是我學針灸,自己弄出來的。原本是為着老夫人,但後來覺得藝多不壓身。」
「------所以你就扎了自己。」
&實更多時候扎的是老太太。連太醫都誇我有天賦呢,基本上我試個兩回就能扎准位置了。」
說笑間到了秦家表兄弟的書房,楊小六在這裏休息,翹着二郎腿看到他二人並排而來。這個「不治威嚴」的人一下子跳過來,搓了兩盤點心:「來來來,吃好東西,輔國公府的火腿牽絲餅可是一絕。」
暖香自然不會拒絕。
楊小六原本不百~萬\小!說的,看言景行習慣性的走到書架旁邊,他也跟了過去,上翻下尋,專往犄角旮旯里鑽,言景行一把拉住他:「別亂動,你要什麼,我給你拿。」
小六擺手:「你可發現不了,我要找的是好東西。奇怪,那四個傢伙把好書藏哪裏了?該不會被你姑丈搜走了吧?」
說到搜東西,言景行微微一頓,聽他說下去。
小六偷看暖香一眼,見她專心致志對付盤子裏的點心,才壓低了聲音說道:「美人春睡的好圖,布雨行雲的好詩,風流萬狀的好文。可惜,我上次收集的唐寅春丨宮被父皇繳了,還被狠揍一頓。難不成這裏也淪陷了?哎,這些無聊的大人。」
嘶啦----正好端端翻着書本的言景行手一滑,直接撕掉了那一頁。暖香下意識的回頭,就見他若無其事的把撕掉的那一頁重新夾好,轉過身把書放回書架。楊小六瞪大眼看着,忽然湊過去:「小郎,你的耳尖在泛紅哎。」
&有。」
&的有----嗚」言景行伸手捂住了他嘴,「別說話。」
暖香默默吃點心:她覺得自己裝作聽不懂比較好。然而,言景行竟然會害羞?這讓上輩子整整一輩子都只見到他淡定從容模樣的暖香大感新奇,忍不住要從椅子上跳下來去摸摸他紅的可愛的耳尖。可惜不行,暖香空忍的心癢難耐。
言景行多日疑惑解開,他終於猜到了一個很不正經卻又很正常還很可能的可能。
因為兒子與繼母關係太差,不可調和。所以言侯爺這家長當的相當不容易。尤其在兒子逐漸長大,這點不容易就表現的越來越明顯。為什麼不收用丫鬟呢?為什麼不安置房裏人?你的十二個丫頭個頂個的水靈,就為了放着好看嗎,跟你的茶葉一樣?
我兒子平常都幹了點啥?要麼在書院裏混,要麼在校場上混,都是契弟事件高發區,想想都危險,難道被帶偏了?我怎麼跟死去的前任交代?要知道許夫人臨終前,硬是憑着最後一口力氣把他手指頭啃出血:「我孩兒若是不得福壽平安,我做鬼都要回來找你!」真是想想都覺得脊梁骨發冷。
又不能直接問,又不能大肆聲張,言侯爺只好親自出馬開始翻箱倒櫃,沒有呀,怎麼能沒有呢?他依着大半輩子的經驗,把自己早年藏春丨宮,藏艷丨情,藏夜丨蒲,藏小說家言的地方一個個翻過去,結果驚訝的發現自己兒子出乎意料的乾淨!還真都是正兒八經的仕途經濟,高情雅志的博物文藝。這不科學!老子我無師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