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曦轉過頭,只見那人的臉色並不算太好,她回想,是不是之前的話說錯了,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那句「我會儘快回來的」應該也沒什麼特別的。
如果此刻青姨在場,她一定會告訴她不妥的地方,那話,分明就像是對自己的丈夫說的,繾綣而不自知。
「宮主?」
失神只是那一瞬間的事,南逸辰收拾好情緒便站起身來,「嗯,宮裏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早些回來也好。」
「是。」
不知為何,這句話,醉曦感覺到了點點的酸澀,似乎是,自己的價值也僅僅如此了。
南逸辰瞧着她消失的背影,透過窗戶還可以看到她撐的紫竹傘傘面上淡雅的梅花,雨水如同珠簾掉落,她的紫袍也慢慢濡濕。
真是,出門也不帶一個婢女,那個碧琪是幹什麼的?
「瀾寧,去給閣主撐傘。」
他冷冷命令道。
書桌上,筆墨紙硯規規矩矩地陳放在那,南逸辰壓下心底陌生的情緒,剛剛那種像是什麼被打開了縫隙的地方到現在都還在激烈跳動着。
他自懂事以來,都將所有的精力放在了謀算和規劃里,不曾管什麼感情,也不曾想什麼風花雪月,甚至來說,他都是厭惡別人近身的,除了那個人。
現在,他好像慢慢懂了。
但是,又好像什麼都不懂。
南逸辰鮮有的略顯頹喪地坐在華貴的椅子上,突然,敏銳地發現空氣中氣流的變動,屋檐上,有一片衣袂露出來。
「何為喜歡?」
他遲疑着問。
「喜歡?那大概是,願意為了那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心繫於她,不見,則會空蕩而不知所措,見了,反而拘謹不知所以,想讓她好,想讓她笑,想讓她展了眉頭。」
南逸辰閉上眼,什麼都不說。
「也許是你的錯覺也不一定,畢竟,你身邊從來都不允許別人靠近,而你接近的人,就只有她一個。」
「嘗試着去接受其他女人,也許會不一樣。」
「是這樣嗎?」
房檐上的人動了動身子,「當然,你不曾體會過其他女人的嬌艷和溫柔,怎麼可能知道別人的好,理所應當地以為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是一個模樣,豈不可笑?」
南逸辰睜開眼,挺直了脊背,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聲若寒冰問道:「前來所為何事?」
突然,一個不過手指長的紙卷猛地穿透微冷的空氣襲來。
「那個女人完成的,你自己看看。」
修長的手指準確無誤地抓住飛來的東西,早就習慣了這個人張揚的處事方式,他也懶得計較,打開紙張,上面是一連串的名字。
他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
「這一次,梵隆生辰,你說,那個神秘的七王爺會不會出現呢?」
玩味的語氣,讓後面的人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也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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