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中之意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暫時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會動情!
這讓他如何接受,這麼多年清心寡欲,這麼多年的心狠手辣,就這樣過來了,可偏偏她還是一個意外。
說是讓自己去床上,她沒有去,萬一主子晚上要休息才想起來要換被子,那豈不是很麻煩?更何況剛剛睡覺醒來後,倒是清醒了不少。
整了整衣服,她坐到他的對面,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他在處理事情,還是別去打擾的好。就這樣竟然干坐了半個時辰。南逸辰處理事情後,發現她非但沒有去歇息還坐到了書桌前,眉頭微蹙,隨即淡淡地問道:「你很閒?」
醉曦沒開口。
「那你去給我買副弈棋回來。」
買棋?這真是一個將她支使出去的拙劣藉口啊,不過她也樂意。
「閣主,衣服已經備好。」瀾寧不知道什麼時候將一套素淨清雅的藍衣準備好了,放在一邊的床上。她只出現了片刻就隱身去了。
這不用說肯定是之前他都已經吩咐好了的,事無巨細,心細如斯。
像這種時候,醉曦就總會有一種錯覺,那個人對自己是特別的,換句話說,她覺得那個人是喜歡自己的!否則的話,怎麼會面面俱到,什麼事情都安排得那麼好?
心裏不可抑制地雀躍,但是很快現實就會讓她如當頭一棒,比如,伊畫。
他對伊畫,也是不同的,那種不同,和自己的性質,好像完全不一樣!對伊畫,像是寵愛!
雨已經停了,買了一副棋,她就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雨後的街上着實沒有多少人,尤其是天色已晚。
茶樓外,佇立了片刻,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一個影子一晃而過的影子,很熟悉,衣袂閃過,動作快得幾乎是眨眼就過了,醉曦也沒多想,直接進了茶樓裏面。
裏面只有三個人,面部表情都是一樣的麻木,就連小二也是無精打采的,見到她也只是懶懶散散地說聲客官裏面請,被掌柜一算盤砸來,才有了一點熱情。
醉曦本來就是打發時間過來的,要了茶點和一壺龍井,找個靠窗的位置坐着,這個茶樓是在第二層,呈環形,坐在那裏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下方街道的樣子。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吃了兩塊茶點,起身就準備走,不經意間卻看到下方的街道上兩個人從酒樓里並肩而出,相談甚愉,到了門口,像是怕被人發現什麼似的,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瞬間掃到一個人的胳臂,眼睛就像是一支筆,將上面的圖案記了下來。
剛回去,就被陳宏和西陵陌的父親西陵單拉住千恩萬謝說是救了自己的兒子女婿,她向來冷淡,聽到這些感恩戴德的話也沒什麼心情敷衍,只說舉手之勞而已,然後晃了晃手中的棋,藉口給自家宮主送東西,自然沒人敢說什麼,而且,陳宏此刻是什麼心態她還真是摸不清楚。
醉曦還是住在了如玉之前給她安排的房間中,房間和南逸辰的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多了一個女兒家專門用的化妝枱。
晚飯時候,有人來敲門,卻是西陵蒂。
她站在門口,面無表情,事實上這不是她故意露出的表情,只是露不出笑臉,自己沒覺得有什麼,偏偏讓人覺得冷。
西陵蒂就是這樣的感覺,站在門口的人明明什麼都沒做,可站在那裏已經是強勢得很了,令她瞬間忘記了來時的話,知道醉曦開口詢問,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原來是問他們用餐是就在屋裏還是到底下的大廳去,醉曦懶得出去露面,更何況宮主肯定也是在屋裏用,那下面的人全都是他們陳家和西陵家的,還是未來的親家,她怎麼可能下去?
答案自然不用說。
西陵蒂得到她的回答後像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就告退了。不一會有人再次敲門,送飯的人來了,更令她驚訝的是,竟然還是西陵蒂親自送來的。
「讓西陵小姐親自送飯,可真是令瀾寧受寵若驚。」她對外一直用的是瀾寧這個名字,現在說起來也不覺得彆扭。
西陵蒂聽不出裏面的諷刺與否,臉色微紅,照理說她一個小姐,怎麼也不會來伺候一個侍女才對。
醉曦也不墨跡,直接將門關上,房間只有她們兩個人,空氣一下子緊張起來,然後坐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