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話卻也不知回答,有時又像在想着什麼事情。」
「沒事……」華恬連忙搖搖頭。
林新晴搖搖頭,低聲嘆息道,「哎,當初都說楊二郎愛極程雲,為了她種了滿園子的碧落草,如今看來,卻也不過如此呢?」
聽到這些話,華恬的思緒不由得轉到鍾離徹身上。
他並沒有種什麼碧落草啊桃花啊,不過他倒是送來了翡翠雕像和一大包親手在西北打下來的珍貴皮子,這些比那碧落草要珍貴得多罷?
想着嘴角揚起來,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說道,「或許送皮子能夠顯得真心一些?」
「你這傻子,」林新晴拍了華恬一把,低聲笑道,「皮子不過是貴重二字,若有銀子,便能得到。可是滿園子的碧落草,卻得人親手所種,自是碧落草貴重。」
華恬被這般一拍,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又不由自主想到鍾離徹身上去了,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她自小遇着沈金玉這等人,習慣了臉上帶上保護色的。平日裏參加宴會,必定會帶上保護色,趙秀初和林新晴都見慣了。
此刻她竟一反常態,趙秀初看得真切,暗暗皺眉,到底華恬遇着什麼事了,竟這般不由自主露出羞澀甜蜜之色,接着又如此尷尬。
這般想着,就要說些什麼提點一下,卻見華恬那青白交加的臉色已經變了,變成了滿臉氣憤。
看着這快速的變臉技術,趙秀初愣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林新晴伸手去捏華恬,「你在想什麼,臉上表情如此多變?」
華恬搖搖頭,眸中怒火閃現,咬牙道,「沒什麼。」
不過是翡翠雕像和皮子,都是死物,人卻不辭而別遠走西北,自己這般思來想去,又有什麼意思。
如此想着,心中勉勵自己,決不能再走神了。
正當此時,簡流朱和葉瑤寧手牽着手走過來。
華恬見了,又是一驚。
要知道,簡流朱的流言,一直未曾下去,在街上走一遭,五撥人在說話,有四撥是在說她的,還剩一撥是在說程雲的。
這兩人,一人大宴賓客,一人光明正大出席宴會,倒真是女中豪傑。
「流朱怎地也來了?」趙秀初和林新晴見了簡流朱,也是吃了一驚。
兩人和華恬心中想的是一樣的,更加希望她能夠避開風頭,暫時莫要出現。
華恬知道,勇於面對流言是一件很勇敢的事,也是最快平息流言的做法。因為本人不在意,那些閒話說事的人說起來,便不再覺得有趣味了。
但是,那是上一輩子的事。在大周朝這樣的禮教大國,這種行為未必行得通。
因為這個時候,不止男子在為難女子,就連女子也在為難女子。更不要說,當初鍾離徹說的話有多難聽,而這裏又有多少小娘子心中思慕鍾離徹的了。
果不其然,許多小娘子見了簡流朱,都忍不住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起來。
簡流朱低垂着頭,白着臉,被葉瑤寧拉着走過來。
華恬忙讓兩人坐下來,又和趙秀初快速說來話題,讓簡流朱、林新晴和葉瑤寧都搭得上話,企圖讓簡流朱不那麼尷尬。
在華恬和趙秀初一唱一和之間,林新晴和葉瑤寧很快上道,拉着簡流朱一起說話。
四人的開解很是自然,沒有絲毫刻意,簡流朱接上話題,臉上的蒼白之色這才沒有那般唬人。
又說了數句,簡流朱雖然臉色仍舊白着,可是已經沒了才來那種慘白了。她目中淚光盈盈,看向華恬四人,說不盡的感激。
帝都是大周朝的權力圈子,太師府則是權力圈子中的重量級府邸,來這裏的小娘子都出身高貴,禮儀十足,很快便都來齊了人。
程雲端坐主位,柔聲細語地和大家拉家常,又說些笑話活絡氣氛。
不過她總歸是其中一波流言的主角,雖然眾人極力掩飾,但總有疑問的視線投向她,讓她微微地有些尷尬。
「近年來,帝都諸人越發喜歡四處胡亂傳播流言,想必四海之內,許多人都認為帝都多潑婦了。」程雲喝了些湯,放下手中的碗緩緩說道。
幾個平日裏與她交好的小娘子聽了,忙點頭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