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我可不作了。」林新晴氣嘟嘟地將狼毫筆擱在硯台上,說道。
葉瑤寧「噗嗤」一聲笑了,「適才勸你想好了再動筆,可你偏不聽,現下知錯了罷。」
她仍在想着,倒是不曾動筆,連宣紙也未曾打開。
華恬聽了也跟着笑起來,林新晴性子頗有些急,讓她想得時間長了些,她便不願意了。
她視線一轉,見一旁簡流朱已經動起筆來了,她臉上神色溫柔,眸中頗有些繾綣之色,似乎在回想什麼。
這時,趙秀初已經寫好了,她放下筆,看到華恬笑意盈盈看着簡流朱,便問道,「恬兒,你怎地不作詩?」
「這,作詩得有感而發,如今這般坐着,可一時想不出來。」華恬笑道。
她於作詩上,並無特別才華,因此是打定了主意,只是看看便罷的。
林新晴聽了華恬的話,馬上說道,「我可不作,你是必定要作的。方才閆麗來過——」她說到這裏,便停了下來,看向一側。
華恬見林新晴臉色有異,便將目光隨着她一起移到一處,卻見一個長相美麗的小娘子站在那裏。
「這便是華六娘罷?我名喚閆麗,拜在通達先生門下。聽聞華六小姐拜在展博先生門下,如今正好淑華公主出了題要作詩,想要討教一番。」
華恬微微一笑,「閆小姐說笑了,六娘於詩才上,並無甚天分。」
「如此,展博先生將你收於門下,倒真是玩笑一般。還是說,展博先生隱居千瀑山,已無當年慧眼?」閆麗似笑非笑說道。
「你——」林新晴眉毛一豎,就要站起來說話。但被華恬伸手拉住了。
華恬杏眼微眯,臉上笑容更深了,「閆小姐乃閨閣小姐,卻對展博先生口出狂言,未免疏於教養罷。」
「說得好!」林新晴臉上怒氣消了,揚起燦爛的笑臉。
一旁的趙秀初、葉瑤寧與簡流朱雖然不曾說話,但是臉上都帶了笑意,覺得解恨不已。
「那日碧桃山賞春,便聽聞你嘴皮子不錯,如今看來,果真如此。難不成,你便靠着這嘴皮子,將老眼昏花的展博先生騙倒的?」閆麗微微抬起下巴,高傲地說道。
華恬大怒,可是面上卻還是笑着,她雙手隱於袖中,已經捏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刺進掌心裏,感到掌心生疼不已。
「閆小姐如此咄咄逼人,不過是想六娘作詩,與你比一比罷。既然閆小姐要自取其辱,六娘成全你也罷。」
聽到華恬此話,閆麗又得意又生氣。
她盯着華恬,深深地呼吸着,接着咬牙道,「好,我們便比一比!」
說罷,拂袖而去。
華恬坐在椅上,看着離去的閆麗,垂眸思索起來。
此人方才說的話,是很明顯的激將法。也不知是她本人之意,還是有人指使。
想不到,先前美食外交並展博先生、子期先生說的話,當真惹來了麻煩。
不過,展博先生於她、於華家均有大恩,即便是激將法,她也得應了。
華恬正想着,卻覺得數道目光一直纏於自己身上,她回過神來,看向趙秀初幾人。
只見幾人滿臉擔心地看着自己,而身上,那幾道視線仍在。
華恬想了想,想起華恆、華恪也被邀請來了這裏,便回過身去,看向男子那邊。
果然,華恆、華恪俱都擔憂地看着自己。
華恬心一軟,便對着華恆、華恪搖搖頭,又露出笑容,表示自己無事。
果然,華恆、華恪兩人見了自己的笑臉,臉上的擔憂之色慢慢消了,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華恬正待收回目光,卻見華恆、華恪身旁還有另外一道異常熾熱的視線,她一愣,認真看去,竟又是那怪人鍾離徹。
看了鍾離徹一眼,華恬正想移開目光,卻感覺身旁有人在扯自己,而不遠處的華恆、華恪並鍾離徹,都示意自己看向一個方向。
華恬忙回過神來,見拉扯自己衣服的正是趙秀初,她瞧見自己回過頭來,便暗地裏指了指淑華公主的方向。
華恬於是看向淑華公主那裏。
方才來宣戰的閆麗,正站在淑華公主跟前,低聲說着什麼。
淑華公主臉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