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替你請封。」
篆香偏首想了想,卻是含笑搖頭,「奴才身份低微,大格格也是庶出,說被配與皇子皇孫去,實在高攀。況且奴才當真倒沒那個心思奴才啊,只是巴望着福鈴能這一輩子平平淡淡,不求她大富大貴去。」
蘭佩倒笑,「瞧你說的。什麼庶出不庶出的,她也終究都是咱們九爺目下唯一的格格。這便註定了是尊貴的身份。」
「你瞧在咱們府里,她可是正正經經的大姑奶奶呢,年歲雖然小,已是學着幫我管家。才幾歲大的小丫頭,這會子若是斂了眉眼、板起臉來,倒能將我身邊兒那幾個丫頭和婆子給唬住去了。」
篆香不由得欣慰而笑,真心實意給蘭佩行禮。
「奴才何嘗不明白,福晉當真是將大格格視若己出。奴才不知如何感謝,便是這輩子不夠的,下輩子也結草銜環,繼續報答。」
蘭佩輕嘆一聲,「瞧你說的,大格格也是我的閨女啊!況咱們旗人,家裏的姑娘都是管家的。我自己又只生得出阿哥來,家裏還多虧有福鈴指望着。」
「眼見着咱們都是過三十的人了,家裏的事咱們又還有精神頭兒管幾年?將來啊,總歸都要家裏的姑奶奶們來管家的。」
記着蘭佩對福鈴的心意,篆香到書房伺候九爺時,便也格外替福晉多留了幾分心去。
都已是年過三十的人了,這會子屬於自己的那點子愛恨痴嗔已是都淡了,更多的心思自然還是在兒女身上。
如今的九福晉有兩位阿哥,其中二阿哥福隆安因是嫡長子,前程已定,將來必定是承襲傅恆的忠勇公的爵位;再加上本身已是四額駙,便也必定是和碩額駙的待遇這便前程和婚事都已穩當,倒叫九福晉沒什麼擔心的去了。
篆香也明白,九福晉如今整個兒的一顆心,都只懸在福康安的身上。
雖說福康安還小,可是男孩子從五歲進學,便已是開始了一生的功名利祿的打拼去。
福康安是嫡次子,繼承爵位、承襲家世輪不到福康安去。福康安將來只能如所有親貴大臣的子弟一樣,得從侍衛出身,漸次被皇帝授予官職。
而為了這條從侍衛出身的路,擺在福康安面前的最要緊的一步,就是爭取要在五歲進學的時候兒,便能被選為皇子皇孫的侍讀,進宮念書。這樣兒福康安才有機會與皇子們——這其中有未來的皇帝,建立深厚的感情去。
而此時皇帝春秋正盛,現有的皇子皇孫里雖有皇子永琪、皇孫綿恩格外受皇帝青眼,更有嫡皇子永璂和永璟,可是卻也難以猜測皇上將來究竟能將大位傳給誰去。故此就算福康安五歲時有機會進宮侍讀,卻不敢保證福康安便能押對了寶去。
更加要聯想到康熙爺時的九龍奪嫡去,每個皇子身邊各自有一班臣子,互相傾軋,到頭來待得雍正爺登上大寶後,其餘皇子的支持者們便也就此毀了前程去九福晉便越發擔心。
故此,無論是為了確保將來福康安的安穩去,或者要顧着與令主子的私人情分去,九福晉都希望福康安也能與兩個哥哥一樣,尚公主,為額駙,保證品級的同時又與皇家沾親帶故,方得安穩了去。
也虧得篆香心細,又記掛着九福晉的念想,這才一點一點從傅恆嘴裏挖出了些實情來。
原本傅恆回到府中並不想說此事,終究此時七公主年歲還小,還不到皇上正式下旨指配的時候——皇上還未正式說開的事兒,如何能由臣子隨便說與人的?即便是家人亦不可。
況且傅恆也知道九福晉對於福康安所寄託的心愿故此今晚若是蘭佩來問,傅恆都未必肯說。
終究篆香年歲大,陪伴的歲月長,傅恆習慣了與篆香說些心事,又不擔心篆香有所利用和算計去;況且篆香誕下的是大格格福鈴,與七公主指婚的事兒沒有半點利益瓜葛去。
即便如此,傅恆也未曾明說,只是旁敲側打,隱約透露了些痕跡去——篆香倒也自己一點點地將實情拼湊出來了。
次日一早,篆香服侍傅恆更衣上朝去,便將此事回給蘭佩。
篆香也是小心,將此事也只是略加勾勒,間接說給蘭佩;卻沒有直接將自己猜測的結果告知。
蘭佩終究也是蘭心蕙質的,聽罷垂首半晌。
「你是說,皇上之前說過要給成袞扎布兄弟
六卷2、兩個小阿哥(六千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