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安也氣得夠嗆,十七八歲的小子,叛逆心太強了,你就不能學學我,聽話點成不——王寧澤一肚子委屈,我就是學你,你什麼時候聽過話?
無奈何,王寧安只能把他單獨叫到了裏面,親自耳提面命。
「臭小子,你以為我害你啊?姓賈的和我有仇不假,可是別忘了,他還要求着我!現在擊敗了董氈,兩件事情要落實了,一個是毛紡,一個是給絲綢之路配一個銀行,你告訴賈昌朝,我會全力支持他的……有這兩件事勾着,姓賈的會把你當成祖宗供着,萬萬不敢讓你吃虧的。」
王寧安走到了兄弟身邊,低聲道:「爹是個厚道人,大郎和三郎又是個只懂打仗的,以後咱們家,也就是你能給哥哥分擔了。學得聰明點,多長几個心眼!」
王寧安發現兄弟的衣領有些皺巴巴的,親手幫着他撫平。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官場可比戰場複雜多了,這一次打贏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到升賞,我固然能說得上話,但是別忘了文彥博可是首相,再有王安石那幾位也不一定聽我的,為了讓大傢伙得到應得的,所以才讓你去延安府,怎麼樣,懂了嗎?」
王寧澤撓了撓頭,轉了半天的彎兒,這才恍然大悟。
「哥,你是要拉着賈昌朝,對付文彥博?」
「也是也不是!就像野利遇乞和木征,我們大可以廢了這兩個人,直接以大宋的名義開邊,但是有他們當旗號,遇到的阻力就會小很多……政事堂也是如此,過猶不及,咱們王家已經夠顯赫了,你哥再處處和人家爭,就會落人口實……所以要學會隔山打牛,羚羊掛角,含沙射影,一箭雙鵰……拉賈昌朝就是個備用的棋子,文彥博聽話不用說,如果他老小子想陰咱們,就放賈昌朝對付他!」
從哥哥的房間出來,王寧澤還是暈乎乎的。
一直以來,他都在學習王寧安,什麼算學啊,詩詞啊,弓馬騎射啊,經商做事啊,甚至一舉一動,他都學得惟妙惟肖。
王寧澤也不止一次想過,要想哥哥一樣,威風八面,建功立業……可是聽完今天的一席話,王四郎徹底哭了,他學的那些東西,不過是王寧安的皮毛而已。二哥能有今天,根本不是他的本事有多少,而是他心思夠壞!夠厚!夠黑!!
假使王寧安不搞什麼發明,也不幹這干那,只是專心做官,二十年內,一樣宣麻拜相!
王寧澤還以為見識了哥哥的陰謀算計,曾經的良好形象,會轟然崩塌,接下來就是痛苦的糾結。
其實王寧澤很快就想通了,要是哥哥沒有這些本事,早就活不到今天了。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文官,有哪個是容易對付的,不比他們多一個心眼,多一分算計,只會被他們坑死人不償命!
哥哥能把文官玩弄於鼓掌之中,那才值得驕傲呢!
自己也一樣可以,王寧澤毅然挺起胸膛,他把去賈昌朝手下為官,看成了一場試煉。
老賈,你家四少爺來了!
……
人馬派出去,山高路長,還要些日子,王寧安就準備趕快將善後事宜解決了。
董氈是不能留了,別誤會,不是要殺他,而是不能留在青唐。
畢竟是唃廝囉選定的繼承人,還有些號召力。殺了他,只會激起百姓不滿,留着他,又會有無窮的麻煩,所以只有送入京城,好吃好喝養起來,等過了幾年,隨便找個由頭兒,就把他幹掉。
這事大宋幹得輕車熟路,當年不就是這麼對付李煜的嗎!
只是這麼多年,抓不着敵國的君王,把大好的才能都耽誤了,這回總算能有個練手的。
「去把董氈裝進囚車,立刻解送西京!」
陳順之滿臉苦笑,「怕是不成了。」
「怎麼,他死了?」
「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一條腿都給打斷了!」
陳順之告訴王寧安,原來董氈和鬼章關在一起之後,最初董氈破口大罵,拳打腳踢,鬼章也不敢還嘴,只能默默忍着。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鬼章發飆了,老子是階下囚,你也是階下囚!
還跟我擺主子的譜兒,對不起,大爺不吃這一套!
這不,兩個
第603章 拓地兩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