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富弼難道有免死金牌不成?不對……涉及到了謀逆奪權,就算他有十面免死金牌都不夠用!更何況我大宋已經殺了兩位相公,他富弼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還能超過韓琦?」
王寧安真的怒了,渾身上下,殺氣昂揚,怒不可遏。
曹佾嚇得連着退了兩步,「二郎,真,真是殺不了!」
「理由!」王寧安黑着臉問。
「二郎,你沒聽說,最近市面上有種說法。」
「什麼說法?」
「說當年有一份盟單。」
「幹什麼的?」
「要推翻太宗皇帝。」曹佾聲音顫抖,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自從耆英社的頭頭兒被抓起來,坊間就多了一種說法,據說當年各大將門聯盟,共同簽訂了一份盟約,想要替趙大報仇,廢了趙二的皇位。
為此趙二展開反撲,兩次北伐,損兵折將,名義是為了恢復燕雲,實則是為了消滅將門。
結果就是大宋雖然沒有奪回燕雲,但是卻重創了將門,太宗皇帝保住了位置。但是將門並不甘心,他們在趙二的身邊安插了許多人,這些年一直明爭暗鬥不斷。
試問陳琳身為天子最信任的奴婢,為什麼會反過頭背叛皇帝,原來陳琳就是將門安插在皇帝身邊的棋子。
而且還有人挖出了陳琳的身世,指出陳琳的父輩曾經在太祖身邊當近衛,是太祖的親信,忠誠不二。
另外又有人說,這份盟單裏面儘是有份量的將門。
潘家,石家,曹家,楊家,呼延家,甚至柳家,全在上面簽了名!
曹佾都快哭了,「二郎,倘若這份名單公佈出來,到時候一定是人頭滾滾,血流成河,就連我也要陪着掉腦袋了!」曹佾聲音顫抖,「耆英社的那些老傢伙,沒一個簡單的,他們手上一定有盟單,不給他們一條活路,他們就要拉着大家一起死!沒有法子,我只能請求姐姐出面,求官家網開一面。」
「荒唐!」
曹佾還要往下說,王寧安根本懶得聽他的解釋。
「什麼狗屁盟單,你見過嗎?你們家先輩說過嗎?這些年,你們家參與過造反的事情嗎?」
面對連珠炮似的質問,曹佾只能苦着臉道:「這幾十年當然沒有,可問題是再之前的事情,不好說啊!我祖上武惠公當年北伐燕雲的時候,的確替太宗背了黑鍋,都是太宗指揮不利,損兵折將,卻把我家先人貶官問罪,或許,或許他老人家心懷不滿,暗中反對太宗皇帝,也未可知!」
「呸!」
王寧安狠狠啐了曹佾一口,忍不住怒罵道:「這世上什麼人都有,還沒有你們這樣,給自己腦補一個謀逆大罪呢!我問你,當今太子的生母是誰?」
「當然是我姐姐!」
「你姐姐又是誰家人?」
「這還用問嗎!是曹家人啊!」曹佾也明白王寧安的意思,只是苦兮兮道:「二郎,這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畢竟牽連太多……」
「有什麼牽連?你們家現在是和太祖一系近,還是和太宗一系近?你是想輔佐太祖子孫,還是要輔佐太子殿下?」
「當然是太子殿下!」
「那就行了!」
王寧安怒道:「所謂盟單,如果還有用,富弼這些人早就拿出來了!他們為什麼只拉着高家,沒有把你們都拉過去?要是所有將門都和他們耆英社合作,沒準就能輔佐趙世邁登基了呢!」
提到趙世邁,曹佾差點笑噴了。
那位小公爺遇到了事情,簡直就是個慫包,都沒用大刑,光是抽了兩鞭子,就什麼都說了。
還說他爹給耆英社送錢,臨終的時候,還把一筆土地轉給了耆英社,又說暗中僱人,替太祖一系宣傳,戲台上演斧聲燭影戲的,多半都是他們家贊助的……總而言之,就連小時候偷看丫鬟洗澡的事情都說出去了。
就連曹佾都看得出來,趙世邁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其實也不怪他如此,大宋的宗室當中,除了少數人,多數早就廢了。
不說宗室,將門又何嘗不是如此!
假如不是王寧安崛起,就像曹家啊,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