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去……總之,他們有一天要離開軍營的。凡是幽州的兵,進入軍營一年,至少要學會300個字,3年以上,就能寫簡單的公文,基本的算術,偵察兵還會測繪畫圖,工程兵要懂建築工程,還有負責採購的士兵,他們對商品的熟悉,絲毫不比商行朝奉差!」
「我的天!」
文彥博一下子躍起,拍拍屁股,直接往軍營衝去。
真是想不到,王家軍還藏了這麼多的寶貝!
文彥博手頭實在是缺人,一刻都等不了。
其實回想起當年,王寧安在自家的部曲和效用士中間,推行文化課,那是阻力重重。一幫大頭兵怎麼也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讀書識字,要什麼要比學生還刻苦!
一個臭丘八,非要和文人比什麼!
當時王寧安沒有辦法,只能威逼利誘,誰的學習成績好,給予獎勵,誰的成績不行,不准提拔。
直到幽州之戰結束後,軍中的牴觸情緒才消失了,因為大家看到了讀書的好處!
新打下來幽州,到處都要用人!
以往文人都說,只能馬上打天下,不能馬上治天下!
這話其實沒錯,你只懂打打殺殺,連公文都看不懂,怎麼收稅也不知道,律法條例如何,全都兩眼一抹黑,還不是被文官玩弄鼓掌之中嗎!
好端端打下來的成果,要雙手奉送給別人。
王家軍改變了這種現象,他們雖然不比文人精明,但是好歹更接地氣,文人懂得,他們努努力,也能明白,文人幹不了的,他們卻能駕輕就熟,尤其能吃苦!
如今幽州的小吏之中,有三成是退下來的老兵,地方上,農莊,牧場,馬場,商行,鏢局……幾乎每個行業,都充斥着數量驚人的老兵。
他們團結一心,互相拉拔,在整個幽州,佔據了相當重要的地位,沒有人敢忽視他們的存在。
終於輪到西北了,文彥博在軍營轉了一圈,不得不說,幽州的傷兵老兵,素質極好,通過攀談,文彥博發現,讓他們管一個縣,一個州,那是為難了,但是光負責稽查商品,核定價格,徵收稅款,是一點問題沒有。
而且他們夠兇悍,自帶武力,遇到了蠻橫的西域商人,直接擺平!
這幫人簡直是天賜的寶貝,最重要是的他們價錢便宜,每個人每月基本薪水只要10貫錢,另外加上各種福利,以及提成,總體的人力成本,只相當於書吏的五分之一。
丫的,早知道就把宋祁幾個給炒了!
你們裝什麼大瓣蒜,以為老夫無人可用啊?
文彥博帶着挑出來的100人,大搖大擺,往交易中心去,他特意從耆英社這幫人的住處路過,想要讓他們見識一下,沒了誰都一樣!
老子才不吃帶毛豬呢!
第一家,就是又臭又硬的三元宋相公。
當他到了門口,才注意到一塊木牌子,上面兩個私塾大字,還挺有風骨。
文彥博遲疑了一笑,忍不住笑起來。
都是窮則思變,這位宋相公是要辦私塾掙錢了啊!讓自己逼到了這麼慘的程度?文彥博掩飾不住得意,他索性讓老兵們先等着,他去叩響了大門。
裏面有人問道:「是誰啊?」
文彥博故意把嗓子憋粗,憨聲道:「來讀書求學的!」
哎呦喂!
這一句話,可把裏面的人高興壞了。
宋庠從破舊的躺椅上,一躍而起,差點笑出了聲!
沒有不開張的油鹽店!
自己掛出去牌子,家裏人還說什麼異想天開,現在知道老夫的英明了吧?這不剛兩天,就有學生上門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啊!
宋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戴,有些為難。
「這輩子就沒這麼窮酸過!鏡子呢,快拿來!」
「鏡子當了,今天早上的饅頭就是!」夫人抓起水瓢,盛了一下子清水,送到了宋相公的手裏。
宋祁看了看清水當中模糊的人影,還算乾淨,「只能對付了,沒事啊,等着私塾辦起來,光憑着老夫的名號,也足以吸引天下的讀書人,到時候老夫勢必